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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209)+番外

许星洲拧开水杯,找出小药盒,把药倒在手心,娴熟地一口闷了下去。

阳光落在许星洲的瞳孔之中,她似乎嫌晒一般,闭上了眼睛。

西药苦涩,在嘴里化开一点都不太好受,许星洲用水将药冲了下去,又拿起旁边的笔的时候,发现姚阿姨在有点紧张地看着她。

她吃药的量就和旁人不同,十几粒十几粒地吃,一看就不是寻常的伤风感冒。

而人会害怕生病的人,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姚阿姨说:“小姑娘,你……”

许星洲怕这个阿姨会害怕自己——因为许星洲真的非常喜欢她。她和姚阿姨在一处时,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安心之感。

因此,尽管她们萍水相逢,可许星洲仍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哎呀这个药……”许星洲嗫嚅地道:“阿姨我其实……”

姚阿姨轻声地问:“……小姑娘,你现在好些了吗?”

许星洲愣住了。

在图书馆明亮的光线中,姚阿姨望着许星洲。

她好像看着一个应该被疼爱的病孩子,目光里满是关切,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点儿连话都说不清的感觉,结结巴巴地道:“已经好、好很多了。”

“这些药其实……”许星洲无措地说:“我都是当糖片吃的,可以缓解我的情绪,现在基本就是小糖片了。”

姚阿姨叹了口气道:“……好了就好。”

然后她从随身背的书包中摸出盒水果硬糖,递给了许星洲。

“请你吃点糖,”姚阿姨温柔笑道:“我平时带的,很好吃,小姑娘,每次吃完心情都会变好。”-

下午时,赵姐去整理入库的图书,便把许星洲和柳丘从阅览室叫了回来,让她们在借阅台值班。

那时明亮璀璨的光线又落了下来,许星洲在柳丘学姐旁边,摊开了西班牙语教材。

柳丘学姐毕竟公卫出身,又在传染病所浸淫了大半年,职业病不是盖的,她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小抹布把借阅台擦了个遍……

许星洲想了一会儿,开口问:“学姐,那个姚汝君阿姨,是不是经常来呀?”

柳丘学姐愣了下道:“是。不过周末有时候不来,其他时候风雨无阻。那个阿姨人很好。你见过了吗?”

许星洲点点头。

“姚阿姨很厉害的,”柳丘学姐一边拿自己的书一边道:“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在准备考博。我之前有次很难受,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还是她鼓励了我。”

许星洲突然极为好奇,那个姚汝君阿姨会有一个怎样的家庭。

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支撑起那样的女人?

那一定是她的后盾和软肋吧。

——毕竟阿姨看上去那么温柔,有一种不谙世事却又被浸淫已久的柔和,可是却又能做出这样疯狂而赤诚的决定,仿佛一辈子都能追随自己想要的一切。

许星洲觉得有点羡慕,又低下头去复习。

自学小语种还是挺困难的,就算同为日耳曼语系,许星洲英语底子其实相当不错,但是在学习西班牙语方面……只有个英语的底子,简直毫无进展。

许星洲一边头疼地纠结为什么西语破词性还要分阴阳,一边想起自己还夸下海口以后要给秦渡当翻译——当个屁股,许星洲一边纠结personas和gente的区别,一边看着课后习题发愁……

……这都是什么鸟东西……

可是不学会的话,以后真的非常难办啊……厥词都放出去了……

许星洲头疼地用红笔在语法上画了个圈圈,标了个星号,打算回去问西语系的熟人,她还没来得及看下一个知识点,一大包书又‘咚’一下子,掷地有声地……落在了她面前。

许星洲:“……”

还是大部头,里面却夹着一本小白言情。许星洲抬起头,看见来借书的人正是姚阿姨。

阿姨站在阳光下。她脸有点红红的,似乎有点羞涩,对许星洲几不可查地打了个招呼。

许星洲笑眯眯地应了:“阿姨好。”

姚阿姨耳根仍然绯红,忍俊不禁地道:“小姑娘,你好呀。”

许星洲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儿,因为喜欢这个阿姨所以语气都特别甜,拿着扫码器甜甜地说:“今天也挺开心的——阿姨今天也借了好多书诶,稍微等一下哟。”

姚阿姨今天借的书不算很多,只是厚。

许星洲将书一本本扫了,突然听到姚阿姨说:“小姑娘,你在学西班牙语吗?这个地方……复数的不定冠词,在个数模糊的情况下,通常是省略的。”

“比如这个unos,”姚阿姨指着许星洲记的笔记,耐心地教她:“在你想表达:我不知道想要几个西瓜时,就可以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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