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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212)+番外

“二十岁出头就要考虑赚钱养家的事情,”许星洲说:“要知道学费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管自己,以往被父母保护的壁垒被打破,自己得知道要养活自己要多少钱;要明白收煤气和收水电费的人要隔着防盗门,变得有顾虑,被骗过,一切的选择都开始变得谨小慎微,在意外界的眼光。”

姚阿姨点了点头。

许星洲莞尔道:“所以您能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是因为您在这时候,也拥有了家庭的后盾。”

“……是,”姚阿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本身就很喜欢学一些杂七杂八的……从刚结婚的时候开始,他就很支持我,哪怕我想出国游学,他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然后姚阿姨又说:“星洲,你看样子比我儿子年纪还小,怎么好像经历过那些事情?”

许星洲想了想,说:“……阿姨,我从小,身边就没有父母。”

她说着小小地啃了一口司康饼,葡萄干配着坚实柔软的、浸透黄油的面包,简直是幸福的味道。

“我父母离婚之后,没有人要我,”许星洲平静而认真地道:“所以我和我奶奶一起长大,两个人相依为命,我奶奶非常爱我。但是在我初中的时候,连我奶奶都去世了。”

姚阿姨似乎愣住了。

然后许星洲在清澄的天光之中,温和笑道:“——我花了很久,才走出来。”

“可是我还是走出了死胡同。我在很多人的帮助下学会了怎么读煤气表,学会了怎么洗衣服,明白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到底要花多少钱,”许星洲望着远处滔滔的江水说。

“——我不敢说我已经被现实搓躏过。”

“可是我知道,无论是我向往的未来,还是阿姨你正在前往的未来,”许星洲笑着去叉了一块红丝绒:“——都是需要跨越现实的壁垒的。”

许星洲将红丝绒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说:“但是,阿姨,正是我们有这样的未来可以向往,生活才会这么美好。”

姚阿姨沉默了许久,道:“……你说得对。”

然后她伸出了手,温柔地在许星洲的额头上轻轻揉了揉。

江风吹过粼粼长河,白鸽沿风穿长江。餐桌上的百合花盛开,许星洲被风吹起了头发,额间是姚阿姨温暖柔软的手掌,她中指的婚戒硌在女孩的发间。

——许星洲依稀之间有种朦胧的感觉:这件事曾经发生过。

可是许星洲还没来得及深思,姚阿姨就收回了手,温柔笑道:“快吃吧,阿姨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点最有效果了。”

阳光破穿云层,落在许星洲面前的蛋糕上。许星洲对着姚阿姨甜甜地一笑,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红丝绒奶味香浓,入口即化。

江上水雾潮湿,许星洲刚想赞扬一下蛋糕,姚阿姨就开了口。

“星洲,”姚阿姨一边切司康饼一边揶揄道:“你别看我老公很省心,可是都是表面光鲜。”

许星洲:“诶?”

姚阿姨促狭地道:“……我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呢。”-

姚阿姨与许星洲聊了一下午的家常。

按她的话来说,她就是完全没有赚钱养家的压力,所以想干嘛就干嘛。

“——我老公啊?他在他们公司地位还挺高的,”姚阿姨笑道:“公司财政条件也好,从来不拖欠工资,家里条件还不错,他又挺宠我,阿姨想做什么都好说。”

许星洲闻言羡慕之情溢于言表:“阿姨你真的是人生赢家剧本!我男朋友就不行!他对我特别抠!”

姚阿姨促狭地道:“啊——这样啊,男人抠可不行。”

姚阿姨又严谨地说:“回头阿姨就教你怎么对付男人,保证顺得服服帖帖。这都是有方法的。”

许星洲:“……”

人家真的什么都会!十九岁少不经事的许星洲,简直想把姚阿姨当成人生导师……

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之前有姐姐也主动教我来着,结果我学了半天也学不会。”许星洲坦白完挠了挠头,又有点羡慕地问:“阿姨,能不能偷偷问一下,在上海得赚到多少才能随心所欲呀?”

姚阿姨思考了一会儿,给许星洲比划了一个数字……

许星洲:“……”

许星洲看到数字眼前冒圈圈:“这、这都是几位数……”

姚阿姨喝了口咖啡,笃定地说:“不难的。阿姨保证,教会你。”

许星洲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整不服秦渡,秦师兄蔫坏蔫坏的,而且总有种如果许星洲不工作的话会钢刀架颈逼她出去工作的意思……许星洲考虑了一会儿,又觉得秦渡的新鲜劲儿也过了,还是觉得自己搞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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