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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23)+番外

——那一瞬间,犹如上帝说要有光,而后有了一切。

七年后的如今,F大阜江校区,篮球场上男孩在打球,草坪上金发留学生被照耀出黄金般的轮廓。

“我一开始都紧张死了,你跟个玻璃娃娃似的……”程雁放松地说:“老师后来跟我讲,这个女孩子有抑郁症,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班上那些小混蛋欺负了去,还给我塞了盒糖,让我跟你一起吃。”

许星洲感动道:“潘老师人特别好,特别照顾我,我永远喜欢她!”

“而三天之后,”程雁举起三根手指头:“仅仅三天,许星洲。那个玻璃娃娃似的抑郁症小姑娘把班上男生全欺负哭了,三个哭着回家跟家长告状说你揪他们耳朵,五个爷爷奶奶都来学校了,来找潘老师理论,说你拿弹珠弹他们孙子的脑袋。”

许星洲:“我……我没有……”

“再然后你当上了我们班山大王。”

许星洲:“……”

许星洲一抹眼角的鳄鱼泪:“我、我的确对不起潘老师对我的善意。”

程雁心想,狗东西。

许星洲却突然说:“……雁雁,抱抱。”

程雁叹了口气,在阳光下,侧过身抱住了比她小只的许星洲。

许星洲瘦瘦的,还在闷闷地咳嗽,的确像个小可怜儿。程雁甚至能摸到她肩膀上凸起的肩胛骨——她仍是那种如果抱在怀里的话,会惹人心疼的身量。

“抱抱,”许星洲哑着小嗓子,小声说:“我最喜欢雁雁了。”

她撒起娇来实在是能让人骨头一酥,程雁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却突然感到芒刺在背,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们。

程雁抬起了头,和正拎着什么的秦渡四目相对。

程雁:“……”

-

秦渡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程雁盯着秦渡看了一会儿。

这个年轻人个子高大、生得英俊而懒散,却又有种难言的侵略性气息。这也是程雁第一次认真打量他,打量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任何结论,只觉得这是个人生赢家的人设,也可能是从小说里挖出来的杰克苏。

然后秦渡一手拎着个不知是什么的袋子,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许星洲的额头。

“……感冒了?”秦渡说:“也难怪,连着淋了两天的雨。”

许星洲咳嗽了一声,把他的手拍掉了。

树影斑驳,骄阳从树缝里漏了下来,在地上打出明晃晃的光圈。

程雁:“学长……”

然后程雁看到了,秦渡‘你抢了我的食’的,充满敌意的眼神……

程雁:“……”

程雁努力让自己别跟他计较,问:“……你这是买了什么?”

秦渡把那个袋子晃了一下,说:“买了点吃的,最近我家旁边新开的猪扒包,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打算去给一个女孩送过去。”

许星洲懵懵地道:“……靠?秦渡你逼我请你吃饭,到了别的女孩子,就能专门去买猪扒包送过来?这都什么他妈的差别待遇……”

她说完咳嗽了两声,脸都红了,但是好像非常愤愤不平的样子。

“人家和你可不一样。”秦渡丝毫不以许星洲为意:“那小姑娘长得漂亮,又可爱又有礼貌,见了我就知道叫师兄。”

许星洲:“……”

许星洲闷闷不乐地道:“反正差别待遇就对了!你去吧,南院往前走本部原地折返,东院远,记得开个ofo,没了。”

秦渡砰地用袋子拍了许星洲脑门一下。

“师兄已经去过回来了好吧。”秦渡以手指头敲许星洲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家小姑娘不在宿舍。”

许星洲说起话来像个小破风箱,嘲讽起来却毫不含糊:“活该。”

秦渡:“……”

“你不准打我,”许星洲小嗓门哑哑的,紧接着不无委屈地补充:“我感冒了,你打我我就现场大哭,哭到辅导员过来为止。”

她实在是生了个很适合撒娇的模样,平时觉不出,生病时说的话里竟然都带着一股任性撒娇的意味。

太他妈可爱了,秦渡闻言嗤地笑出了声,在她额头上微微一揉,道:“……不打你。”

他又揉了揉,亲昵道:“——叫师兄。”

然而姓许的小混蛋语气撒娇不代表人在撒娇,只能代表许星洲现在有鼻音。且许星洲骨子里仍是那个威武不能屈,猪扒包不能移的铁血女孩。

她说:“我不!”

“凉了就不好吃了,”秦渡也不以为意,像是直接把许星洲那声‘我不’屏蔽了似的。他以舌头顶了下腮帮,把袋子丢给了程雁,道:“买得不少,你们宿舍里分分。”

许星洲睁大了眼睛……

程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谢、谢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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