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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71)+番外

下课铃响起,许星洲将新闻学概论塞进了挎包里头,打算去外头吃饭。

程雁笃定地道:“你这样,是因为你妈。”

许星洲:“……”

“过了这么久,”程雁肯定地说:“——你还是不想她再婚。”

温暖的风呼地吹过亮灯的教室,人声嘈杂,同学们各自散去,都去吃饭了。

许星洲眯起眼睛,打量了程雁片刻,说:“——你放屁。”

程雁说:“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粥宝,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想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许星洲:“……”

“从我几天前和你提起你妈开始,你就有点反常。你怨恨她抛弃你,宁可不停地再婚,”程雁眯着眼睛道:“都不愿——”

许星洲连听都不听完,就挎上包,直接走了。

-

新院的楼外草地广袤,刚被师傅们修建过,傍晚的空气清澈至极。

许星洲走下最后一层楼梯,斜阳深紫,外头的梧桐树之间拴着‘预祝挑战杯决赛举办成功’——然后许星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邵凡是真的要走了。

那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许星洲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心底的深渊又睁开了眼睛,简直不受控制。

——那感觉非常可怕,像是地球都融化了,要把许星洲吞进去,她简直措手不及,几乎脚一软就从楼梯上摔下去。

但是接着,许星洲就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渡在外头的人群里,昏暗天光镀在他的身上。他一脚踩着辆小黄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又望向新院教学楼的门口。

他看上去实在有点儿傻,而且许星洲是头一次看到这位老先生骑共享单车,只觉得这个场景太蠢了——尤其是和他平时的臭屁样子比起来。许星洲忍不住笑,在他身后偷偷摸出手机,给他咔嚓拍了一张。

然后许星洲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笑着跑了下去。

心中的深渊闭上了眼睛,在合上的深渊缝隙之上,长出了一片姹紫嫣红的春花。

许星洲喊道:“师兄!”

秦渡:“……”

许星洲笑眯眯地跑到他身边,问:“师兄在等谁呀?”

“找你有事儿,”秦渡看着许星洲道:“晚上有时间吗?整晚的那种,可能要一两点才回来。”

许星洲想了想:“你想干嘛?”

秦渡只道:“——今晚的事儿你来了不会后悔,我保证你十九年人生没遇到过。”

许星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秦渡:“……”

秦渡莞尔道:“——具体做什么我不能说,不是什么糟糕的场合,肖然也去。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找她。”

许星洲终于认真地说:“师兄,你说的很诱人,但是我先说好,我是不会和你开房的。”

秦渡:“……”

秦渡简直要被气死了……

许星洲气完可怜的秦师兄,又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呀?”

天色渐沉,天际乌云被染得鲜红,笼罩世界,犹如大片的末日现场。

秦渡伸手揉了揉许星洲的头:“不告诉你。实在不放心先跟你家雁雁说声。就说你今晚去长宁,然后每半个小时报备一次。”

许星洲头上冒出个问号:“什么?我们去长宁那里干嘛?”

“你不是要尝试一切新鲜事物么?”秦渡问。

许星洲:“……这倒是……”

“——我都好几年不参与这傻逼活动了,”秦渡敲了敲自行车把手:“为了你这个目标我还去求了老陈。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然后秦渡看着许星洲不确定的眼睛,揶揄道:

“去的话就去开个自行车,师兄先带你去吃饭。”

许星洲:“……哈?去也行……话说回来了你居然会骑自行车……”

秦渡反问:“什么我会骑自行车?你不是说我开车带你你不舒服吗?”

许星洲一愣,完全没想到秦渡居然会记得那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

“——放心。”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湿润的风呼地吹过许星洲的裙角。

她站在来来往往的、下课的人群之中,远方雨云被染作血红,而对面青年人不驯的眉眼中,居然透出了一种难言的、温和柔软的味道。

“我不可能让你出事。”

他说。

-

许星洲在那一瞬间,心里都开了一朵花。

他是不是这样说的呢?他说了‘我不可能让你出事’吗?

——我没听错吧?许星洲骑在自行车上,跟着秦渡穿过校园时,都觉得自己如坠云端。

——那个临床的小姑娘,和仅在许星洲脑洞里存在过的、秦渡可能会有的未婚妻,在那一刻之后,都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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