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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80)+番外

秦渡说:“淋湿了,记得洗个澡再睡。”

“……我们澡堂关门了。”许星洲不无嘲讽地道:“秦渡,你果然是没住过宿舍的大少爷。”

秦渡噎了一下。

许星洲慢条斯理地说:“我大一入校的时候学姐就告诉我们,澡堂下午开门,晚上十一点关门,要洗的话最好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去。我猜没人告诉你吧?”

秦渡说:“……我报道的时候……”

——他想起他报道时连宿舍都没去,直接去见了院长,连各类卡和校园网都是辅导员和后勤老师亲自带去插队办下来的。

“大一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去公共澡堂,”许星洲看着秦渡,说:

“——然后我在那个澡堂洗了两年澡。”

这就是明面上我们之间的差别,许星洲想。

说话间许星洲到了她的宿舍楼下,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一卡通,刷了门禁。

“谢谢你,师兄。”许星洲看着秦渡,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兜风,带我吃好吃的,这两样我都很开心。”

兜风很开心,油爆毛蟹也很好吃,她想。

秦渡从车上走下来的瞬间也很帅,许星洲喜欢秦渡踩着共享单车的身影,就像她喜欢秦渡从车上走下来的模样一般。

我喜欢你的嚣张与锐利,正如我喜欢你的不完美。许星洲想。

可是我自卑又害怕,她想。

——我自卑我的一无所有,自卑我的无家可归,自卑我身上深渊一般的悲哀;我害怕你的游刃有余,害怕你的喜新厌旧,害怕一切我认为你会做出来的事。

许星洲不等秦渡回答,就走进了宿舍楼。

-

深夜雨声连绵,将盛开的月季花打得垂下头颅。秦渡单手撑着伞,夹着手机,靠在许星洲的宿舍楼下。

他从兜里摸出根烟,以火机点着,于是在唰然的、茫茫黑雨之中,一星火烛亮起。

手机那头嘟嘟响了好半天,才传来肖然不耐烦的“喂?”一声。

肖然不耐烦地问:“老秦你是想进黑名单了是吧,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半夜三更夺命连环call的毛病?”

秦渡:“……”

秦渡问:“今晚发生了什么了吗?”

肖然似乎叹了口气,在那头和一个人说了些什么,过了会儿听筒里传来雨与风的声音——肖然走出了室外。

“没发生什么吧。”肖然在电话那头道:“至少我没觉得有什么。”

秦渡说:“许星洲下去吹了个风,回来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肖然茫然道:“我猜是困了?毕竟她看上去作息挺规律的,和我们这种夜猫子不大一样。”

“……困了才怪,怼我的时候精神得很。总不能有人在她面前胡扯吧?”秦渡烦躁地道:“不可能啊,我身上一个八卦都没有——这都多少年了。”

肖然:“……”

肖然想了想道:“话不能这么说,指不定有人说你不近女色,是个基佬呢?毕竟我一直以为你高中会出柜。嘴又毒,又怎么都不谈恋爱……”

秦渡简直暴怒:“放屁——!”

秦渡又心虚地问:“……她总不能在意我初中谈过的那俩校花吧?我都不记得她俩的脸了。”

肖然说:“你觉得她看上去智商很低?”

秦渡:“……”

“在意这种十年前黑历史是不可能的,你信我。”肖然又问:“她是怎么和你闹的别扭?”

秦渡羞耻地道:“……就是跟我旁敲侧击什么深渊不深渊的,又是自己会掉下去啊什么的,听得我心惊肉跳……又拿我不知道他们南区澡堂关门了这件事来怼我,大概是嫌我和她差距太大了……”

肖然:“……”

肖然思考了很久,中肯地评价:“我一个肉食系怎么知道草食系小姑娘的想法。不过人家是真的不想嫁豪门吧?”

“……”

秦渡沉默了许久,才羞耻地咬着烟:“滚。”

暴雨倾盆,花瓣顺水流向远方。秦渡狼狈地靠在许星洲的宿舍楼下,不知站了多久,裤腿被雨水溅得透湿。

听筒那头风夹着雨,肖然打破了沉默,说:“老秦,表白吧。”

秦渡一傻:“啊?”

“我让你表白。”肖然平静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你今天专门把我叫到那里照看她又怎么样?你堂堂正正的一句‘她是我女朋友’——比十个我都管用。”

秦渡难以启齿地对着话筒道:“……可是……”

肖然:“可是什么可是,你还打算让那种女孩子表白?我给你说,你要是干出这种事儿我是真的看不起你。”

秦渡用鞋尖儿踢了踢地上的水洼,一句话都没说。

听筒里肖然登时声音高了八度:“老秦你他妈还真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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