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喜欢(41)
陆芷涵开了门,在玄关边脱鞋,边招呼身后的男人进来。
换上室内棉拖,陆芷涵对着静悄悄、暗沉沉的屋里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屋里没人应声,陆芷涵拿了双男式棉拖给男人,又喊了一声:“爸,有人来找你。”
这回屋里有了声响,传来一道低低的男人嘶哑声:“谁?”
男人换上拖前,弯腰将自己的鞋子放上鞋柜的最上层,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轻轻将门带上,这种平房安的都是那种拉条的老式门,前面一个拉条锁门,里边也有一个。
“是谁你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陆芷涵说着,念叨起来,“整天躲在屋里,都快发霉了你知不知道!我妈知道的话又要说你了!”
轻轻一声咔响,男人将内门上的锁条拉上,落了一个精巧的密码锁。
“是你以前医院的病人啦,”陆芷涵见父亲又不说话了,只好无奈地摊牌,“他说你照顾过他,要过来谢谢你。”
哐铛叮咚——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碰倒柜子东西摔落的声音,同时,陆芷涵突然发现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回头看到门被男人关上了,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男人上前几步,单手掐上她的脖子,狠狠地往旁边的墙上一撞。
他的动作太快,陆芷涵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头重重地撞上墙壁。
第一次强烈的撞击下,陆芷涵的意识开始模糊,第二次撞击,陆芷涵的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似乎撞到墙上的什么东西,紧接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第三次撞击结束,掐住脖子的手松开,陆芷涵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但她没有昏迷,尽管四周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变得模糊不清,可她还是能模糊地看到男人在哪里,她看着男人从她身上跨过,朝里屋里进去了,手上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反光。
“陆医生,好久不见。”
屋内,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蜷缩在角落里,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嘴角带笑,朝他他走来的男人,看到男人和记忆某人相似的五官,他的表情很惊恐,声音颤抖:“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刚问完这一句话,他又否定地问:“不、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你不是医院的人……你是谁?”
“我?”男人在大叔的面前蹲下,歪头想了想,“如果我说我姓简,能让你更好的想起来吗?”
男人对着他笑,轻淡的笑声里,饱含一种纯粹的、极深的恶意。
第25章 抱歉 ...
听到这个字, 大叔的神情很是激动,他挣扎着想站起身, 男人却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手术刀,冷光一闪,手术刀朝着大叔狠狠落下。
屋里顿时响起中年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芷涵无力地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她听到屋内传来父亲的尖叫声,晃晃脑袋,想往父亲的方向爬过去。
鲜血从她的头发里流出, 嘀嘀嗒嗒地顺着发丝往下滴, 她虚弱地朝屋内的方向喊:“爸……爸爸……”
她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朝里面爬去, 抓过的地上, 拖出一条斑驳的血迹线, 以及滴落在血迹线旁的点点血滴。
被男人用手术刀扎住手腕的大叔, 曾经圣南医院的精神医生, 也就是陆默,他捂着被扎破血管正流血不已的右手手腕, 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
“还记得你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吗?”
男人半蹲下来,用鞋底轻轻踩住陆默流满血的右手,陆默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趴在地面上,强忍着巨痛,连连应声:“我记得我记得!我不是人!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纠正他:“不, 你是人。”
“因为你是人,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医院里有好几个隐密的手术房,那些房间里的手术台不是为病患带来希望而准备的,而是为了给他们绝望而特设的。男孩趴在通风道里,他爬过每一间手术房,耳边总是响起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各种情况下的惨叫声都是不一样的。痛苦的、难受的、忍无可忍的,以及……死亡的惨叫声,死亡的惨叫声往往都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挤进他的听觉嗅觉里,占具他的大脑,侵食他的感知,让他在短时间内什么也闻不到,嗅到什么都会觉是血的味道,做什么都会想起手术台边垂下的血手。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看着软绵绵垂下的血手,皱起眉头,记了些什么后,嘱咐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些事项,然后就让人把尸体推到地下停尸间。
男孩清楚地听到他和漂亮的女医生说,这回的实验品身体条件太差了,下回得让医院找些身体好些的,又说,可惜医院里的病患不能动,有好几个身体条件符合实验项目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