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掠狱(29)+番外

叶文祈把狼的衣服放到篮子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狼。

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当真面对着狼的时候,叶文祈还是有一种恨意和惧怕。

他是害怕狼的,那种把他动作一个物品,就那么随意的送出去。

同时,他也发现,以前狼在床第间,竟算得上温柔,起码没有那么多特殊的癖好。

典狱长……叶文祈唇抿了下,走到狼身边的位置,低着头,没有看狼。

栩栩如生的幼狮出现在了狼的手里,狼两指捏着,对着灯光仔细欣赏了许久,才一口扔进嘴里,把刀放到桌子上,起身拍掉身上的巧克力碎末,朝着厕所走去。

当狼走进厕所,关上了门的时候,叶文祈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银色的手术刀就放在深色的桌子上,叶文祈拿起手术刀,左手食指在刀锋上轻轻划过,当血染红了刀面,叶文祈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银色的刀面,红色的血,一滴血顺着刀身滴落,他仿佛听到了这滴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四分五裂。

十指连心,可是叶文祈根本感觉不到手指上的疼痛,他把食指含在嘴里,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

血腥像是可以冲淡另一种腥味一样。

叶文祈的舌头舔着伤口,当再没有血流出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抽出手指,拿着手术刀的右手很稳很平的又在左手中指上划了一道。

当狼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叶文祈准备划第三刀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他快步上前,手捏着叶文祈右手手腕,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狼看着叶文祈,问道。

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或者变大,但是压抑着的怒火更显恐怖,也有着狼自己才明了的担心。

他刚刚还以为……松开叶文祈的手腕,那不算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肿。

狼抿了下薄唇,去厕所拿了一条新毛巾擦拭着头发。

等狼坐到沙发上,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叶文祈,你越来越娘们了,拿着小刀割手指,割给谁看呢。”

耳边是狼的问话,可是叶文祈偏偏听到了手术刀落地的声音。

他看着在地上的手术刀,又看了看狼,呆滞而迷茫。

“做了什么?”叶文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冲淡嘴里那股味道。

手腕上和手指上的疼痛感让叶文祈皱了下眉,听到狼带着讥讽的话,反驳道,“我没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用你的手指来试验下刀的锋利程度?”狼把毛巾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叶文祈身旁,伸手捏着叶文祈下巴,“真可笑。”松开手指,狼弯腰捡起手术刀,随手一扔,就见手术刀插进了木制的门。

“清醒了吗?”狼坐回沙发上,手指敲着扶手问道。

叶文祈看着狼,沉默了许久点了下头。

狼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对于叶文祈现在的情况,狼曾经也有过,那时候……他刚被带到训练营不久,无法实现诺言去接墨墨,挑战极限的训练还有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死亡,让他的精神压力都到了一种极限。

无意识的自残,带给他的是一种疼痛的兴奋,一种还活着的兴奋。

“脱衣服。”狼整个背靠在沙发上,左腿翘在右腿山,双手相握放在小腹上,拇指来回转动,带着几分悠闲。

叶文祈的身子一僵,因为右手手腕红肿疼痛,所以用左手一点点把衬衣扣子解开。

白色的衬衣落在地上,叶文祈满是痕迹的上身暴露了出来,有吻痕抓痕皮带抽打留下的痕迹。

狼拇指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叶文祈赤脚站在地上,而拖鞋放在一边,裤子堆积在他脚边,他抬脚迈了出去。

满身的痕迹,就算狼想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

纯棉的白色裤头包裹着叶文祈挺翘的臀部,他赤裸着身子站在房间里。

“转过身。”狼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一直坚信着叶文祈就是墨墨,可是万一叶文祈背后没有那个胎记呢。

没有这种可能。

叶文祈就是墨墨,也只能是墨墨。

因为司朗需要司墨,狼也需要墨墨。

叶文祈转过身,他的背部线条很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身形更是柔韧紧致。

有婴儿手掌大的红色印记在叶文祈的后腰上,后背上还有皮带抽出的青紫痕迹。

狼看着那块胎记,想把墨墨紧紧搂到怀里,告诉他,以后自己就是他亲哥哥这件事。

想摸着墨墨的头,让他不要害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他。

狼最想的就是,听墨墨再叫一声哥哥。

可是一切都只是想,不可能做到,“回去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狼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叙述。

出去?叶文祈皱眉扭过身子看向狼,用口型问道,“去哪里?”

“外面。”狼不是真正的犯人,就算他杀过不少人,警察也没有证据,他会进监狱,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想进来,所以每个月都有可以离开监狱出去的机会。

只是以前狼懒得出门,他会住进这里,就是想避开普通人群,再说这儿有他所有需要的东西,出去逛街转圈还不如留在这里做实验来得有趣。

这次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墨墨他才想出去的,带墨墨散散心也是好的。

若是叶文祈,狼最多会说几句,能不能渡过那道关卡全看他自己。

就是要破茧的蝴蝶,若是冲破那茧就是新的开始,要是冲不过……死了也只能怪自己。

可是墨墨不一样,狼承认他对墨墨是绝对的偏心,他会让墨墨破茧成蝶,也会在墨墨迷茫压力过大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指给他一条新的出路。

不过这些都是在不危害到墨墨安全的前提下,他会带着墨墨出去,也是为了向九爷表明,他真的在乎这个试验品。

外面……叶文祈愣住了,能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充满绝望和痛苦记忆的地方了吗?

“多久。”叶文祈看着狼,无声的问道。

不可能是永远离开,不再回来,是狼对他的怜悯也好,是他去服侍了九爷的奖励也好,叶文祈也想再见一次阳光。

“最多一个星期。”对于墨墨的聪明,狼还是满意的,“好了,睡觉。”站起身,狼往卧室走去。

叶文祈不知道狼为什么要让他脱掉衣服,难道只是为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痕迹吗?

还是说,要看看九爷是不是动了他,是不是对他满意,免得九爷再去找纪童。

把地上的衣服直接抱起来扔到篮子里,叶文祈才穿着拖鞋直接裸着身子走进卧室。

以前,他为了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在亮的地方赤裸,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可叹。

进了屋,狼已经脱了衣服坐在床上翻着一本书,叶文祈坐在床上脱掉鞋,直接平躺在另一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身边有另一个人体温。

叶文祈闭上了眼睛,狼,你到底是残忍还是温柔。

只是,你这样的温柔,真让人恶心。

你说,萧晟像是台灯的光一样,只是看着柔和,可没有任何温度,那么你呢?

在我刚刚信任你一点的时候,你把我推入了地狱,现在?

难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我另有用途了。

叶文祈不愿意相信,狼是在补偿,因为这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廉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狼心中就像是一只狗一样。

打一顿再给一根肉骨头。

可是,出去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不想去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狼只是在告知而不是询问。

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给父母姐姐上柱香,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葬身之处。

叶文祈抿着唇,忽然睁开了眼,他撑起身子看着狼,等狼看过来的时候,用口型说道,“我帮你试药。”

狼的手指摩擦着书页,“你有什么事。”

“让我去拜祭下父母和姐姐。”叶文祈的手紧紧抓住被子,那次试药的痛苦还留在记忆里,他失去了声音,这次会失去什么。

叶文祈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第27章

“很好。”狼放下书,看着墨墨,“你已经学会了这里的生存的法则。没有人有义务帮你给你做事,想要得到就要学会交换。”

“可是,你觉得他们会有墓地吗?”狼不愿意承认那些人是墨墨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只能是,那两个为了掩护他们兄弟离开,惨死的那司氏夫妇。

狼的话毫不留情面,半眯着眼看着墨墨,“那些人会给他们好好安葬?会让他们留下尸体吗?”

上一篇:独占 下一篇:中医的世界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