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掠狱(33)+番外

现在他终于带墨墨来公园了,只可惜他们都有点太大了。

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激情和童心。

叶文祈不知道狼的想法,只是走了许久,才算明白狼的意思。

当野生的被圈养被驯化,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最厉害的东西。

就像是动物园的狮子老虎,那还算是真正的森林之王吗?还算是野兽吗?

叶文祈不记得当初在哪里看到的,一个动物园的蟒蛇,竟被一只饲养员送进笼子中给它当食物的公鸡给啄死了。

不管是真是假,也足够给人一种启事了。

那些猴子,在他眼里速度是够快了,可是真要和那一只野生的猴子比起来,那种速度慢的可以。

甚至这些被被饲养员养大的猴子,根本没有能力重新在野外生存。

“我不是它们。”叶文祈站在路中间,伸手抓住狼的手,在他手心下郑重写下了这几个字。

“你当然不是。”狼奇怪地看了一眼叶文祈,“你在想什么?”

叶文祈看了眼狼的眼睛,写道,“我不是那些猴子,那些被圈养的猴子。”

“你是。”狼肯定地说道,“你被正常家庭养大,失去了天生的野性。”

叶文祈不得不承认,狼说的对。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训练出你这部分的野性。”狼抓了一把爆米花填到嘴里,嚼碎咽下后,继续说道,“你想像那些笼子里的猴子一样,天天被人喂食,给人观赏吗?”

叶文祈摇摇头。

“那就学做一个会自己战胜大自然,找食物的野猴子吧。”狼继续往前走去。

第30章

等狼带着叶文祈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叶文祈手里拎着几块放在纸盒里包装漂亮的小蛋糕。

叶文祈先把房门打开,房卡插上后,才把蛋糕送到了连破的房间。

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敲开,叶文祈拎着蛋糕回到他和狼暂住的房间,就见狼已经打开电视,正在看偶像剧。

叶文祈愣住了,看看电视里哭哭啼啼的女主角,再看看狼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忽然有一种……其实2012已经来临的感觉。

他把蛋糕放到床头柜上,狼直接伸手拿过盒子,从里面拿了块巧克力慕斯开始吃了起来。

蛋糕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狼几口就吃完了一块,第二块也被拿了出来。

叶文祈看着狼,想要阻止又不知道怎么阻止,这虽然是买给连破的,可是钱还是狼出的。

等狼把两块蛋糕吃完,才随手扔下遥控器,去厕所洗澡了。

叶文祈不知道狼为什么会吃这些蛋糕,虽然平时也见到狼吃一些巧克力水果,但是并不会吃太多。

狼很注意自己的身体,热量太高的都很节制。

只是,狼的事情叶文祈并不想多问。

不是不能了,而是已经不想了,他把床头柜上蛋糕盒扔到垃圾桶里后,发现屋里空调没有开。

开了空调调好温度,叶文祈才脱去鸭绒袄,把衣服挂在衣柜里,等他弄好了,狼也出来了,穿着一件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

叶文祈换了拖鞋拿了随身的内裤就进了厕所。

十五分钟后,叶文祈走了出来,除了湿漉漉的头发和被热水而变红的脸,身上的衣服整齐的穿在他身上。

狼正拿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集在看。

刚刚那个看着偶像剧吃蛋糕的狼,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文祈路过狼的床边,刚想回到自己床上坐着,敲门声就响起了。

叶文祈看向狼,狼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只是点了一下头,叶文祈走过去开门。

连破站在门口,也已经换了厚棉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小叶子,我是来找狼的。”连破笑眯了眼睛说道。

想到狼刚刚点头,叶文祈才侧身让连破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连破第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睡袍正在床上看书的狼,那本诗集……

“厌了这一切,我向安息的死疾呼,比方,眼见天才注定做叫化子,无聊的草包打扮得衣冠楚楚,纯洁的信义不幸而被人背弃,金冠可耻地戴在行尸的头上,处女的贞操遭受暴徒的玷辱,严肃的正义被人非法地诟让,壮士被当权的跛子弄成残缺,愚蠢摆起博士架子驾驭才能,艺术被官府统治得结舌箝口,淳朴的真诚被人瞎称为愚笨,囚徒“善”不得不把统帅“恶”伺候:厌了这一切,我要离开人寰,但,我一死,我的爱人便孤单。”在叶文祈诧异的眼神下,连破忽然说道。

“当初他挺喜欢这首的。”狼翻了一页,开口说道。

“恩。”连破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票递给叶文祈,“我把东西送来了。”

叶文祈接过票,看到上面的内容,愣住了,这是去他家的火车票。

他抬头看向狼,狼头也没有抬一下。

狼这是同意让他拜祭父母了吗?

叶文祈不知道。

只是看着手中的火车票,心中多了分期待。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地方,是不是会让他心中的不安消去些呢?

而且既然到了,怎么样他也要找到机会去拜祭下父母姐姐。

只是,他们说的他,到底是谁?

监狱不需好奇心,可是叶文祈不相信狼会无缘无故看莎士比亚。

“他的忌日快到了。”连破看了叶文祈一眼,说道。

叶文祈走了进去,先拉出椅子让连破坐下后,把票放到床头柜上,就去烧水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有水滚沸的声音。

“我知道。”狼把书放到一边,看向连破,“我没有忘。”

“你会去吗?”连破抿了下唇,问道。

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连破,直到连破笑了出来,“我问了傻话。”

不知道为什么,叶文祈觉得狼对连破有一种容忍,不像是对纪童他们那样的,就像是狼对每个人都有底线,连破的底线要比其他狱警的靠后一些。

而连破像是也知道这点,他不会超过底线,但是又不会像其他狱警那样害怕狼。

“你要去了,他会很高兴。”连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是那么的……爱你。”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连破的声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干涩而沮丧。

“他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高兴不高兴之说的,死了就是死了。

“狼……”连破抬头看着狼,“我以为你这次会叫我一起出来,是想要去看看他的。”

“你现在知道不是了。”狼懒散地靠在床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哥哥死后,你没有去看过他一眼。”连破的话让叶文祈都愣住了,哥哥?他们争论的这个人是连破的哥哥,而且和狼有关系?

水烧好了,叶文祈拔掉插头,用一次性杯子给狼和连破各倒了一杯水后,就坐回自己的床上。

叶文祈不是傻子,他虽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明显狼是要他知道这件事情的。

连破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说出心里的不满,他平时是不敢说的,就像是狼让他去买票,他知道了狼根本不会去拜祭他哥哥,他也不敢吭声,而狼现在是给了他机会。

连破看了叶文祈一眼,又看了看狼,低笑出声,“我哥真是傻子,我也是个傻子。”

“还有事情吗?”连破忽然问道。

狼拿起床边的莎士比亚诗集,扔到连破怀里,连破接住,只是一看,就惊讶了,眼睛都红了,“狼……”

“物归原主。”狼看着连破说道。

连破翻开书,当看到书皮里面,用钢笔整齐写下的字时,竟笑出声,“都是傻子。”

我的心需要你,像生命需要食粮,或者像大地需要及时的甘霖;为你的安宁我内心那么凄惶就像贪夫和他的财富作斗争:他,有时自夸财主,然后又顾虑这惯窃的时代会偷他的财宝;我,有时觉得最好独自伴着你,忽然又觉得该把你当众夸耀:有时饱餐秀色后腻到化不开,渐渐地又饿得慌要瞟你一眼;既不占有也不追求别的欢快,除掉那你已施或要施的恩典。这样,我整天垂涎或整天不消化,我狼吞虎咽,或一点也咽不下。

熟悉的字,写的认真,就算没有打格也写的整齐。

哥哥,你可曾后悔?

没有吧,你是这么的爱他,从他走进监狱的那一刻,或者是从你把接来的那一刻。

狂傲的少年,俊秀的容貌,意外的执着。

狼的每一点都吸引着你,你照顾他,教他怎么变成一个正常人。

上一篇:独占 下一篇:中医的世界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