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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狱(49)+番外

“把包放下。”典狱长再次开口道。

叶文祈皱眉,典狱长的手指冰冷,带着几分寒意,叶文祈把背在前面的背包放到脚边,再次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典狱长眯眼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勾住叶文祈的脖子,“吻我。”

叶文祈看出典狱长有些不对劲,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微微侧脸轻吻上典狱长的唇。

没有舌与舌的交缠,没有激烈的摩擦,只是唇与唇相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这是典狱长和叶文祈之间第一个吻。

甚至在叶文祈心中,这是自己的初吻。

第一个心甘情愿,让他觉得有些甜蜜又苦涩的吻。

典狱长尝试过甚至擅长与人亲吻,只是那些亲吻是被训练出来,一种为了挑逗别人情欲的吻,他从没有尝试过现在这样的。

只是亲吻而已。

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他们平淡的亲吻在一起,又自然的分开了。

有时候时间并不代表什么,一瞬间也可以成为永恒的记忆。

“为什么不早些见到你。”很俗气的话,却是典狱长心理最深处的话,“你走吧。”

叶文祈抿了下唇,伸手紧紧抱了下典狱长后松开,蹲下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那几块一直没有舍得吃的牛肉干和压缩饼干并着一把短刀和匕首一起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没有推辞,“把打火机也留下吧。”

叶文祈的手一僵,已经明白了典狱长的打算,也不再多说,只从里面拿出一把短刀和一块压缩饼干后,就把包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伸手摸了摸叶文祈的头,“还是个孩子。”说完,就接过包,“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

典狱长就靠着树干坐在地上,看着叶文祈的背影,拆开了牛肉干,一点点咬碎吃下,“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把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才翻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

“真TMD的,想要毁了老子的家,也要看老子同意不。”直接用手指捏灭烟,典狱长笑骂道。

他对于监狱还是有感情的,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那毕竟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就算是毁,也只能毁在他们的手里。

普通犯人在典狱长眼中都没有资格毁掉监狱,更何况这些不相干的人呢。

吃饱了开始干活,废了一条胳膊,杀掉了一小伙佣兵团,恰巧这个佣兵团还带着炸药。

和苍圣疏混的久了,对于炸药典狱长也是知道一点半点的。

可就着一点半点,在外面的人中也算是中上等的高手。

夜晚,几家佣兵团的团长坐在一起商议联合起来,一起行动的章程与成功后佣金的分配的时候。

典狱长背着包,叼着烟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自然有佣兵把他拦住,却见他已经残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就没有那么注意。

“我知道里面的地形。”典狱长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人抢下背包,用枪顶着后背走到了临时营地的中间。

“你怎么会知道?”其中一个佣兵团团长看着典狱长,冷声问道。

“因为我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典狱长一点也不在意身后的威胁,慢悠悠拖着残腿坐到众人中间,“我饿了,不要虐待伤员。”

几个佣兵团久攻不下,才决定联合到一起,对于胜利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愿意浪费,更何况,典狱长从外表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威胁。

苍白的脸,纤细的身材,残废的胳膊和腿。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一直有一把枪指着典狱长。

典狱长端着肉汤喝了一口后,直接把碗放到地上,用手抓着面条吃,粗鲁的动作让他做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个人要佣金的三分之一。”典狱长吃饱后,一点点把手指舔干净,狮子大开口。

几个佣兵看着典狱长的动作,呼吸都粗了起来,他们都是大老爷们,许久没有发泄过了。

“不行,你要的太多。”那些佣金可是他们的卖命钱,先前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那安家钱也是得给的。

“你们再商量商量,而且,你们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够。”典狱长也没有多说,“里面光犯人都成百上千,你们这才多少人。”

说完,就不再多说,而是找了个地方靠着开始闭眼休息。

几个团长低声商量,最终决定先答应下来,到最后大不了杀人灭口,毕竟典狱长才一个人,而他们是一大帮子人。

不过还是听从了典狱长的建议,决定多叫一些人来。

典狱长看着他们忙着联系人,探查戒备整理武器,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叶文祈也快到森林边了吧,没有自己的拖累,应该能走的更快些。

天刚亮,一个佣兵刚要来叫醒典狱长,典狱长就睁开了眼,看着多出来的众人也不多问,直接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几个团长中间,“你们领事的人都过来,我给你们画地图。”

他们早就搜过典狱长的身,所以也不担心,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与他们为敌。

“我要去解手。”画了一小部分地图后,典狱长忽然扔下笔开口道。

几个团长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不相信典狱长,可是典狱长现在画的确实与他们探查的一样,“小六带客人去。”

“我东西都在这,我还能跑了?”典狱长佯装不悦地说道。

“我们只是看客人行动不方便,早点画完我们早点完成任务,你也早点拿钱不是吗?”一个有些胖乎乎的团长笑道。

“哼。”典狱长自己一绝一拐朝着树林走去。

他事先把一个改造过的微型炸药藏在自己体内,典狱长拿着被塑料袋包着的有小孩拳头大的炸药,“没有想到,那些训练还有用处。”

把塑料袋拆了,炸药藏在衣服里,典狱长一瘸一拐的重新走出去。

坐在众多团长中间,又画了几笔后,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一根吸了口,缓缓吐出气,“有个朋友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最美是那一刹那。”

说着,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炸药,按下了按钮。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死亡的交响曲。

还有三秒。

鲜红的数字,像是一个讽刺。

枪声响起,在典狱长胸口开出一朵艳色的花,众人惊慌的四处逃窜。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有人说在人死前的那一刻会记起许多以前忘记的东西。

典狱长倒在地上,看着天空。

“原来,我姓叶啊……”

这是典狱长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谁也没有听到,不知道的话。

尔后,爆炸声,烟尘与火光。

叶文祈站在森林的边界,当爆炸声响起,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本以为再也不会哭的。

不愧是典狱长。

真是死也死的轰轰烈烈魅力非凡。

第45章

叶文祈回到了监狱。

当他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是狼把他接进去了。

狼没有问叶文祈过程,也没有恭喜他成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回来了。”然后就转身往里面走。

叶文祈点了下头,就沉默地跟在狼的身后走了进去。

九爷没有派人来问,可能早有他的人告诉了他,这次赌注的结果,也可能九爷根本不在乎结果。

因为叶文祈只是一个小人物。

谁也没有再提起典狱长。

就像是典狱长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梁子敏继承了典狱长这个名字,再也没有管他叫梁子敏了。

叶文祈不知道,梁子敏每次听到别人称呼他典狱长的时候,是开心,还是寂寞。

典狱长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拥有的位置。

叶文祈偶尔会想起典狱长,想起那轻轻的一个吻。

只是,偶尔想起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忘记,而是不适合,不适合纪念和提起。

叶文祈躺在床上,难得没有起来训练,因为他的手脚甚至腿上背部都有冻伤。

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身上摸着狼给他的药,火辣辣的疼。

吃的也都是狼规定的食物,因为狼不想看到他身上有伤疤。

其实叶文祈一点都不介意留着这些疤痕,这样才更能提醒他。

可是,他没有资格说,因为他没有说不的资格。

自从进了这个监狱后,他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当狼他们忙完了,叶文祈也好彻底了。

监狱来了两个新的狱警,这两个人在梁子敏的带领下,来见了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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