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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可以这样爱(16)

作者: 沧蕙 阅读记录

郁临深站在原地,神色难辨,好半天才说:“阿姨,我和酒舒谁都没有做错事,我们只是不合适对方。酒舒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做了和我离婚的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或许您可以找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了解一下她心里的想法,弄清楚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母亲在他开口的瞬间,肩膀就一直紧紧绷着,我想,那声“阿姨”已经意味着一切已成定局。

看见她这样伤心,我于心不忍:“妈,姐姐她一直很懂分寸,会这么做,肯定有……”

“你闭嘴!”她口气颇为严厉地打断我的话。

爸爸抱歉地看我一眼:“阿媚,别介意,你妈妈是太生气太难过,才会对你发脾气,”他又看向郁临深,“临深也是,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

郁临深叹口气,看起来有点疲于应付这样的家庭事务,脸色倒不像刚才那般阴沉了:“我跟酒舒是和平分手,我只能说,走到这一步,我很抱歉。”

“我知道,临深,这事不怪你。”

爸爸又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不要介意,我扯出一个微笑,对他摇头,他也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低声安慰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酒舒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等她从M市回来了,她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母亲,只能识相地闭嘴。此时此刻站在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不小心闯入的陌生人,哪怕郁临深都能算作这个家的一份子,而我则完全是个没存在感的局外人。

晚上,我在卧室整理衣物,把前段时间随手塞进衣柜里的衣服、袜子、内衣和其他杂物都一股脑拿出来扔在床上,再一件件叠好,分门别类地又塞回衣柜。

每当我的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我就会收拾房间,然后在机械地重复折叠和码放的过程中,去想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问题。虽然绝大部分情况下,做完这些后,我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只是觉得更加疲惫,但我依然乐此不彼,它渐渐变成一种只有我自己能从中体会到平静的仪式。

忙活了一个小时,衣柜才重新恢复整齐,我双手叉腰,对着衣柜长吁一口气,心情终于从上午的忐忑不安中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盯着衣柜发了会儿呆,我起身,走出卧室,来到我平时很少踏进的杂物间。这里摆着我不会再穿的鞋子和衣物,我不舍得扔。鞋子用鞋盒装起来,整齐码在靠墙角落里,衣服叠收在收纳箱里,因为东西非常整洁,所以我一般两三个星期才进来清一次灰。

收纳箱顶端盖着一张红绿蓝三色格子相间的厚硬布料,中间凸起一个方盒形状。我掀开布料,抱起那个不大的方形纸箱回到卧室。

我盘腿坐在床上,打开床头柜上的纸盒,细细打量里面的物件。

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我自己剪辑制成的,会选这首歌,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大概只因为《This Love》的歌词一度唱进我心里,或许是因为那时的我正在矛盾和彷徨的泥沼里挣扎……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我为什么会陷入那样的困境中,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酒舒”的名字时,一瞬间,那些无处宣泄的苦闷好像又找到回来的路。

“阿媚,刚刚爸打电话给我了,对不起,妈妈只是太生气,才会那样说你,我应该早点向她坦白的。”

电话一接通,酒舒就迫不及待向我道歉,我应该为这一点感到高兴的,可实际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喜悦,相反,我觉得怪异,一种非常别扭的怪异。

我知道酒舒是怕我难过,所以刻意忽略这一阵奇怪的感觉:“没关系,爸妈知道也是好事,你多给妈妈打电话,哄哄她。”

“我知道,让她一下子接受不太可能,还是慢慢来吧,反正婚我已经离了。”

我不想谈这个沮丧的话题:“在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不错。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她似乎不愿意谈到她在M市的生活,很快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

“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男朋友现在怎么样?”

这是她第二次问到我和郑辛远,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那样吧。”

她在那边叹了口气:“阿媚,还记得我走的那天和你说的话吧?一切跟着自己的心意走。”

我苦笑:“你现在追求自由成瘾了?”

“我只是希望你真的快乐,如果喜欢那最好,如果不喜欢,别勉强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走入婚姻后,也许我们还有反悔的机会,但是代价却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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