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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可以这样爱(7)

作者: 沧蕙 阅读记录

酒舒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放开她,捂住自己的额头,假装很疼的样子。她揽住我的腰,我怕痒,笑着躲开了,这番孩子气的举动惹笑了她。她温柔地看着我,声音十分柔和:“唉,你呀。”

简单的三个字,却戳中我的泪点,我突然想哭,我此刻强烈地感觉到,酒舒很爱我。我只在爸爸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吃了早饭后,我打算离开。我不习惯说再见,也不习惯送别,可酒舒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我还是担心的:“去了M市,有事一定要和我联系。”

酒舒把装着我脏衣服的袋子递给我,拍了下我的肩膀,眼睛笑得弯弯的:“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二十八岁,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一定要开心地生活,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

我点点头,又嘱托了她几句后,挥挥手,准备走人,却被她叫住:“你把郁临深这块表带上,有空的话,帮我带去给他吧,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找个快递寄过去也行,我刚才忙得忘了这事。”

我接过表,塞进包里,末了,又想起什么:“我好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和郁临深交集很少,跟陌生人无异,关系自然没有亲近到能留下彼此手机号码的程度。

“我一会儿短信发给你,把他公司的地址也给你,他一向忙于工作,还是寄到公司去好些。回去吧,我到了那边会联系你的,但是你千万不能透露给妈,也不要告诉爸爸。”

我走出小区,倒了两趟公交车,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

我住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处旧时公寓,小两室一厅,面积不大,稍大一点那间房用作卧室,另一间摆着房东留下的一张一米二宽的木板床,其余空间堪堪供人转个身,被我用来堆放杂物。

我最初是一直打算与爸爸住在一起的,可是我无意中发现,只要自己在家,妈妈从来不会上门去看父亲。倒是有一次,我因为出差提前回家,意外地看到妈妈。我很惊喜地和她打招呼,可她只“嗯”了一声作回应,再无别的表示,坐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

经过那次以后,我向爸爸找了个借口搬了出来,他很不舍,极力挽留我,可是我一向性子倔强,坚持说要找个靠近上班地方的住处。他只得依我。

其实我只是希望妈妈能多上门看看爸爸。

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我在卧室找到充电器,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给手机充电。

几分钟后按了开机键,好几条信息显示在屏幕上。我一一打开,两条是垃圾短信,一条是催话费的,还有一条来自郑辛远:晚安,阿媚。

发送时间是昨晚11点。

郑辛远对我一直很好,我不怀疑如果以后真地与他结婚,他一定会好好待我。就在昨天,我还准备认真投入到与他的关系中。可现在姐姐离婚的事让我明白,缺少爱情的婚姻是很难长久的。我不知道郑辛远是否爱我,但我知道我不爱他。既然不爱,那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我突然特别讨厌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平白无故地给生活带来很多困扰。如果人类缺少一份悸动的能力,是不是能活得更快乐、也更长久一些?

我打算停止对自己的这种精神折磨,拿起茶几上之前翻开的《荆棘鸟》看起来。这本小说由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所写,描写了英俊的神父拉尔夫和梅吉的纠葛爱情。

我接着昨天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读。

年老的玛丽向拉尔夫索吻,却被厌恶地拒绝,玛丽口不择言,指责拉尔夫的虚伪和道貌岸然。

我为玛丽感到悲哀。不是因为拉尔夫的拒绝,而是因为当玛丽告诉他自己爱他的时候,却被他狠狠地否决掉。难道一个即将死去的老年人就不能爱上别人吗?

我突然觉得很烦躁,合上书,不想再看下去。

半下午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老板柯梁爱的一个电话惊醒。

我大学读的是瀚宁市一所普通院校的管理专业,毕业后,直接留在本地找工作,于我而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我曾经喜欢的人也已经远渡重洋去到大洋彼岸。不管在哪里,我都觉得孤独,留在瀚宁市,至少能时常见到家人。

柯梁爱的公司生产和销售塑木材料。早年她在另一家公司做销售员,积攒了一定的人脉和经验后选择了自己单独创业。我去她那儿求职时,正是她公司起步不久正缺人的时候。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和一般疾言厉色的老板并无二致,一举一动都带着女强人通有的看破一切的味道。她只问我愿不愿意做销售,刚开始需要经常出差,饭局也是免不了的,如果以后表现出色,做上经理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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