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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148)

这种空洞不像有生命力的孩子,眼珠黑又大,但是没有光。

祝杰薛业不懂可陶文昌明白,她是在找她哥哥。最后三个人互打掩护,顺利带祝墨溜出了宿舍楼。

“每小时记得发信息,有事打电话。”祝杰调整好状态,昨天只留下伤口其余一概翻篇。一夜成人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哦。”薛业牵着祝墨往反方向走,“杰哥。”

“嗯?”祝杰和陶文昌同时回头。一个看薛业,一个看祝墨。

“电话,我没事能打吗?”薛业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伤。

祝杰愣了一下,禁锢已久的力量从心口裂开,以几何倍速膨胀、扩张,凝聚只属于他自己的生命力。尽管摇摇欲坠可他自由了。

“能啊。”祝杰只是点头,换过一副血肉,“想打就打,随时接。”

“谢谢杰哥。”薛业满足了,抱着祝墨去东食堂,途径告示栏被一堆学生厚重地围着。

薛业从不凑热闹可听到了祝杰两个字,往里面一望。

操,杰哥的禁赛公告。薛业愣了,来不及读上面的字先冲进去。他以为会像常规操作,领队口头传达,没想到竟然出公告了!

上面的照片,还是运动员参赛证件上的那张。短短两周,杰哥从万众瞩目的中长跑冠军变为禁赛队员。

禁赛半年,公告上黑纸白字,年底赛事、冬训、春季校级赛事全部除名,仅保留队籍。为减少对其他队员的负面影响暂不归队。

不能归队。薛业瞪着那张公告,手心发汗想撕了它。不归队这他妈什么意思?田径队要把杰哥弃了?

“想不到嘿,还以为祝杰多牛逼呢,开学就捐楼。原来就是个装逼分子。”

“丫多装逼啊惹那么多人,这回好了,大快人心!”

“外校也恨他啊,让他牛逼,配速再高还不是禁赛了。”

恶言恶语包围着薛业,把他的恐慌往极限逼迫,脸阴沉得可怕。一个运动员的骄傲、心血,十年如一日的磨练、伤痛,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他经历过,他感同身受。无能为力的痛苦压住了他,薛业望着天空,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别人,那是杰哥啊,怎么会……

“那个就是,我哥哥。”祝墨看不懂这些字,哥哥的照片在前面贴着,急得身体倾斜要往前凑。薛业立马清醒,抱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祝墨不喊也不反抗,任他抱着走远,一直走进食堂。可无论走到哪儿都逃不开这个噩耗,总有人眉飞色舞谈论着,传听体院恶名昭彰的祝杰终于被禁赛的好消息。

都他妈闭嘴,杰哥不是坏人啊。薛业愣在原地,出神地看着外人的表情。

杰哥从来都是学校人缘最差的一个,被人误会也不解释。那些人都等着看他出事,等着看他有多惨。可杰哥不是坏人啊。

鼻子不争气地酸了,切肤之恨。

“哥哥不好。”祝墨抱过来,摸了摸薛业的下巴,开始闻他喷过香水的脖子。

薛业心里一沉,找到座位把祝墨放下。她不说话的时候和杰哥很像,像对什么都没兴趣,其实什么都想看。

“你哥哥……”半晌,薛业终于有了表情,牵强扯动嘴角,“你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别记错了。”

祝墨眨了眨眼,肢体动作很少。“哥哥坠好。”

“嗯,哥哥坠好了。”薛业呆看着她,不争气地想要抽烟。他和旁边的人要了一根,叼上却没有点。

不一会儿,他把狠狠嚼瘪的过滤烟嘴吐出来,以为自己撑得过但他错了,低头的时候,眼眶烧得通红。

祝杰走过公告栏只瞥一眼,看笑话的人不少。他一向冷漠,轻蔑地扫回去,没人敢和他直接杠。

唯一担心薛业,脑子里一根筋,比赛的事看得很重。祝杰摸着手机,电话心有灵犀地响了。

“杰哥。”薛业面前两碗馄饨,自己吃一个,给祝墨喂一个,“祝墨突然说……想你。”

“她想我了?”祝杰问,“你呢?”

薛业第一次主动打给自己。

“我……也想。”薛业给祝墨擦擦嘴,“杰哥,公告上……真的假的?”

“没事。”祝杰又路过一个公告栏,“半年就好。”

“真的?”

“真的啊。我骗过你么?”祝杰说,“历史月考AC选BD那次不算,我他妈又没背答案。”

“哦……那行,杰哥你放心,我没事,你也别往心里去。”薛业看旁边,“小粉丝要和你说话。”

“谁?”祝杰没听清。

“哥哥坠好。”祝墨奶声奶气地强调,“我捶洗他。”

祝墨。祝杰放下手机,仍旧不相信她将来能长过1米5,小不点。他继续往前走,再一次摸出手机,打给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