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医香之携子妃嫁不可(59)
凤云昔更是愧疚。
带着凤宴笙回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掀开手上的布条,凤宴笙小脸又刷地一白:“娘,你受伤了!”
“娘很好,没事的。”
“娘……”
凤宴笙声都带了哭腔。
凤云昔伸手捂住他的眼:“别看,娘这是在治手伤,不是受伤。”
“可是……流了好多血,娘,等笙笙长大了,一定给你报仇。”
“笙笙,”凤云昔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小小年纪,别总想着报仇这种灰暗的事。”
“娘。”
凤宴笙委屈的扑到凤云昔的怀里。
凤云昔知道自己刚才说重话了,最初开始就生存在这样人吃人的环境里,内心能不灰暗才怪。
“是娘不对,不该怪你。”
“是笙笙没用,没保护娘的能力。”
凤云昔气笑了:“你还小,该受保护的是你。你这想法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真是要不得。”
“笙笙不小了,笙笙已经五岁了,可以做很多很多事了,娘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了。”凤宴笙一本正经的纠正她的想法。
凤云昔哭笑不得,“好了,笙笙长大了,就自己乖乖回床上睡。”
“笙笙陪着娘。”
凤宴笙离开她的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凤云昔。
凤云昔没法,只能当着儿子的面重新处理手上的伤。
全程,凤宴笙一眼没眨一下,小脸却因为凤云昔的动作一点点的白了下来。
凤云昔在屋里点了安神香,凤宴笙这晚上并没有因为王孢的事而失眠,反而睡得极为安稳。
谢奕屋里的人寻了好几圈没有寻到王孢,在早晨过后,有人在后院子发出尖叫声。
刚新婚的大少奶奶就领着几个人过来,麻利的将浅水池里的王孢捞了起来。
他的死状有些惨淡,因为脸朝下,在水里泡了一晚上,眼珠子充血的红,脸是惨白惨白的。
新娘子宁氏是县令千金,曾跟过一个女仵作走得有些近,所以对死尸的体征还是有些了解。
“不是中毒也不是外伤,看来是内伤所致了。”
宁氏对王孢的死并不上心,草草打发人用草席卷走了事。
可没等尸体带走,闻风而来的王贵一家就面色怆然的扑过来,廖嬷嬷在儿子尸体前嚎得像个鬼怪。
“儿啊,我的儿啊,是谁害了你,为娘要为你讨公道!”
“大哥,你快醒醒啊,你让爹娘白头人送黑头人吗,你快起来啊。”王语抓着王孢僵硬的手,大声哭喊。
王贵本还在养伤,突闻儿子的死讯,心中郁结。
一口郁血喷出,身体一歪,险些就晕死了过去。
他们一家在池边上嚎哭,场面很是悲怆,却无人同情。
因为这一家人所做所为实在令人发指,王孢更是在府里横行,作为令人恶心。
他一死到让许多被欺凌过丫鬟暗自高兴,恨不得大笑出声。
府里的事一出又一出,回府的大老爷听管事禀报后边的事,闲着与他下棋的管清卓笑笑道:“既然叔父有事,那贤侄就……”
谢召抬抬手,道:“后院小事,不需理会。”
管清卓含笑颔首,心中却对谢府这些闹剧颇为不屑一顾。
连府里的下人都管不好,难怪生意上也是一直停滞不前。
越是接触,管清卓越觉得这事有待考虑。
管清卓执白子落下,忽道:“谢勉要准备殿试了吧,他在外游学也该回了。”
谢召动作微滞,笑道:“谢勉还小,想必还须得多学习。却是阿奕,还劳贤侄提携提携。”
因着管谢两家的亲戚血缘早已过了六七代,两家也算是无一丝血关系了,在称呼方面,随便了不少。
若不是用得着谢家,管清卓也不会突然造访谢家。
都好几代没交集的两家人,突然要搅在一起,除了利益恐怕再无其他。
但现在前提是,谢家能给管家一个利益。
谢奕能与管清卓走近,若是谢珑能嫁入管家做将来的主母,两家之间的利益,亲缘都稳了。
所以谢召极力想要撮合女儿和管清卓。
奈何谢珑不争气,反倒让谢怜得了益。
谢勉是二房庶子,他的弟媳却对这庶子比对女儿还好,嫡女与庶子相处得比亲兄妹还要亲,这样的现象,实为奇。
更可恨的是,谢勉比谢奕能耐。
两人的相差,相当的明显。
谢奕表面上谦谦君子,将温润如玉的四字演绎得极好。
可真正能当得君子的,却是谢勉。
管清卓抿茶轻笑:“阿奕人缘广泛,聪慧善言。连骓阳城的白家少爷都以他马首是瞻,贤侄自愧不如。”
谢召脸色一变!
白家和京地管家可不是一条线上的人,管清卓会排斥白家也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