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晚,二月中旬才到农历新年,上映几乎是二月底了。
现在离元旦还有十来天,周期定得很短,想必是制作方非得蹭谢念这个热度不可了。
许巍然也投资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给了什么意见。
边思思现在已经不是粉头了,不需要时刻关注、写文案、控评了,所以新闻什么的基本是看过就算了。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家里的烂尾地。
昨天晚上,边明江回来和边思思说,他已经和盛泰实业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忽略掉爸妈复杂的视线,边思思硬着头皮问道:“谢念?”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坐立难安。
边明江勉强笑了笑:“女儿,你和谢念……”
“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家里的生意没关系。”
边明江话没说完,边思思打断了他。
她很清楚,这块地的投资以及后续,以边家过往的财力,完全是可以轻松抗下的。但是她爸刚在股市里做了错误的投资——虽然边思思对什么“股市杠杆”这种专业名词完全一知半解,都靠百度来勉强理解——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目前他们家是抗不下这点损失的,除非卖公司卖房卖车去填窟窿。
在边思思看来,卖房卖车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寄居许多年,也安安稳稳地过了。
但是边明江总是想再挣扎一下的,一辈子兢兢业业打下来的家业,也是赶上了两件事凑到一起才陷入危机。要是人到中年了再重头来过,总是让人不太能接受。
虽然他们不跟边思思说,但是边思思大概也清楚,盛泰是最后的机会。
没有人能硬抗这个项目——或者说根本没有人看好这个项目,重新策划本就费时费力,动工动个几年,人工成本打下来,建什么都亏本。
盛泰到底为什么会有意呢?
其实想想也很明白,按照上次家宴的意思,一定是谢念对老爷子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呢?
边思思不想自作多情,但是这样的情况,不自作多情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
周五。
边明江下午才去上班,临走时关照了管家,晚饭不回来吃,他要和盛泰的负责人一起吃饭。
边思思正坐在餐桌前喝汤,闻言,手顿了顿。
她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等边明江走后,边思思在房间里踟蹰了一会儿,静不下心,干脆换了衣服,背上单反包出门去了。
她的车已经卖得差不多,车库里还剩下三辆,也没什么好挑的。
边思思把单反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位上,发动了迈巴赫。
其实她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
从来到海城开始,边思思就一直在上学,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到开始追星之后,时间排的更满了,每天也就是追行程、网上冲浪,也没有别的活动。
说不好听一点,她连个言情小说女主角必备的“散心秘密基地”都没有。
迈巴赫在空旷的工作日立交上转了几圈,边思思在导航上重新设定了目的地,往城市的边郊驶去。
海城临海,从外环往外开一个小时,就能开到海边。
她把车停在公路上,裤脚挽到小腿,拿着单反下到沙滩上。
这里的海滩尚未开发完成,没什么很特别的景色,也不用门票,离市中心又远,平时没什么人会过来。
已经入了冬,气温极低,海风吹在脸上,有种刮骨钢刀的刺痛感。
边思思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从衣柜里拿了一条羊绒围巾出来。这时候正好能围在脖子上,盖住下半张脸。
柔软又温暖。
她举起单反,试着拍了几张。
今天是个阴天,天色不是很亮,深蓝的海平面和天空几乎要连成一线,有种乌云压城的气质。
调一下色应该很不错。
她心情好了一些。
大致浏览了一下,边思思又对着远处的港口拍了几张。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在哪儿?”
边思思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还在翻单反里的相片,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什么事?”
“有点事。”
“什么事?是想我了,还是想和我一起吃饭了?”边思思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倒没什么嘲讽的意思。
谢念老神在在:“都不是。这次是想和你说话了。”
边思思:“……”
谢念就在郊区——听说沈老爷子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沈大少买了郊外的大别野给他休养用,人少安静空气好,适合病人居住,想必他是从那儿出发过来的。
不过40分钟,谢念已经到了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