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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143)

作者: 赵安雨 阅读记录

大概中秋节运气确实好,刚刚穿过一条街道,打头的桃子就不停招手:前方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院,只有一座小小房屋,水井厕所和畜棚都有,有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味;从这里望过去,五、六个女人挤在阴影里,咦,有两个人横躺着,像是被绳索捆住了。

有希望了!两人高兴地互相比比拳头,收好绳索匍匐过去,攀住墙头往下滑落。和刚才那个隐蔽点不同,这里两个看守可强得多了,力气大反应快,就是那迦也有一搏之力。

哼哼,那也不是我的对手,叶霈挥舞着焦木剑围着敌人猛攻。以前那把类似武士刀的弯刀和带护手刀具都是她不擅长的,短刀匕首只适合防身,全部实力只能发挥一半;有了从四臂那迦手里抢来的两柄焦木剑,立刻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小琬拍手称赞,就是师傅看见也得含笑点头。

焦木剑太过锋利,敌人连连退避,显然也知道厉害。叶霈乘胜追击,东奔西走虚晃几招便抓到他的破绽,冷不丁冒险欺近,散发着寒气的剑刃无声无息横在他脖颈。

这人可不打算宁死不屈,立刻不敢动弹,慢慢把手中长刀倒转过来,刀柄递给她--他不敢随便松手,落在地板把那迦吸引过来可就糟了。

算你识时务,叶霈把长刀夹在腋下,踢他两脚,这人便蹲在地板,任由她用藤蔓捆住他双手。回过头去,桃子和另一个人还在拳来脚往,她顾不得帮他,径直冲向角落。

第一个不是,第二个浑身哆嗦,捂着脸不敢看,仿佛她是强盗似的;第三个居然是熟人,齐刘海。叶霈有点感慨,昔日故人,今天形同陌路,弯腰把倒在墙角的女人拎起来:她披头散发,满脸污泥,嘴被堵着,眼睛也被蒙紧,手脚都被红褐藤蔓捆得像只粽子,在夜明珠光芒之下狼狈不堪。

终于找到了,叶霈送了口气,顺手扶着莫苒靠在墙壁,又割断藤蔓。身后风声停止,原来是占据上风的桃子终于制服对方,原本打算帮忙的叶霈松了口气,蹲回原地朝莫苒打手势:必须尽快撤退。

奇怪,挣扎着摘下眼罩的莫苒顾不上道谢,张开嘴却不知被灌了什么,拼命干呕,拉着她狼狈地朝左躲避--右边有什么?只是她的同伴啊?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某位女子突然像寻求保护似的朝前扑来,视野中黑光闪动,叶霈想也不想朝右侧身--可真悬,一柄漆黑匕首从她肚腹半寸之前掠过,差点就是致命伤。

原来还有埋伏,为了困住一个不情愿的女子什么招数都用出来了,你自己也是女人!叶霈彻底瞧不起“银獴队”,随手便是一剑。那个女子利索地贴地滚开,显然也是练家子,把匕首横在身前摆了个防御架势,目光突然从紧张到欢喜、再到期待。

什么意思?叶霈有点迷惑,余光瞥到莫苒:尽管满脸污泥,依然能看出后者满脸惊惧,眼睛都瞪大了--一股练武之人的本能掠过周身,哪里不对劲,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叶霈想也不想脚尖点地朝前疾蹿,肩背之间一凉,紧接着又有风声,她猛地朝左斜刺冲出,回身挥舞焦木剑从面前掠过,这才挡住爆起偷袭的敌人。

身材削瘦,神色阴狠,提着一柄漆黑长刀--皇宫地窟那只四臂那迦留下的,正是郑一民。

热乎乎的液体黏湿背后衣裳,真难受啊,伤势不算重,也要不了我的命,那迦却是□□烦。叶霈再看看角落,莫苒捂着嘴巴不停哭泣,又愤怒地瞪向郑一民,显然做梦也想不到这人提前埋伏在井里。

真够拼命的,也不知韦庆丰给他多少工资?叶霈看一眼院角古井,忽然想起恐怖片《贞子》,随后发现真的有一只胳膊又从井里伸出来,紧接着是一个脑袋。倒霉,居然还有一个同伙。

好在桃子来帮忙了。他打倒对手,冲过来轻轻按住她伤处,感觉手掌湿漉漉,倒吸一口凉气,焦急地朝外拉她胳膊。

我得赶紧离开,叶霈这么想着,却看见莫苒满眼是泪,也朝她挥手示意快走,双脚不知怎么发沉。好不容易找到,下次可不知什么时候,得把我们的人叫进来,她朝桃子使眼色,示意他去求援,自己守在这里,后者却无论如何不肯。

头顶红月亮沉得越来越低,场面一时僵持住:会功夫的女人解开同伴绳索,跟着三位同伴站在郑一民身后,警惕地盯着两人。

远处隐隐有脚步靠近,还不止一个,糟糕,四面八方的那迦顺着血气寻我。

郑一民也听到了,收起黑刀,朝院门做个“请吧”的手势,又示意手下带着女人们离开。齐刘海默默站到后面,一个守卫把另一个也被捆着的女人背起来,另一个守卫弯腰去拽莫苒,她蹲在地板不肯起身,却被硬生生抓着脖颈提离地面,会功夫的女人捡起绳索捆她手脚,有点像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