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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美人(69)

这个姿势很暧昧,他的衣襟大敞,她的皮肤和嘴唇时不时地磨蹭着他的前胸,像条鱼一样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裴延实在装不下去了,身体很诚实地起了反应。

他抬手搂着身上那人的腰,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沈潆手里还捏着帕子,天地转换,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他封住了口。屋中的寒意很快在他滚烫的体温里褪去。肌肤相贴,如同冰封的河面被骄阳炙烤着,重新变作水流淌起来。

沈潆觉得自己也快发热了。

裴延的手插进她散落的长发里,她的香气和体温仿佛能灭他身上的火。他迫切地汲取着,可烧得头重脚轻,动作都不利索,头一歪,倒在了她的耳侧。

两人静静地躺了会儿,谁都不说话。裴延的手脚都还压在沈潆的身上,她的钗鬓凌乱,衣衫和他的缠在一起,却顾不上这些,侧头问道:“侯爷好些了吗?”

裴延睁开眼睛,微微喘气。

沈潆忽然抱着他的腰,偎进他的怀里,低声道:“妾身很担心您。”

裴延愣了一下,心里像被塞了团棉花,柔软得不像话。他抬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刚要开口,沈潆已经抢先说道:“青峰说您嗓子不舒服,还是不要说话了。”

裴延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又试着开口。沈潆用手指按着他的嘴唇,摊开手掌,看着他:“不要逞强。您写,妾身看就好了。”

裴延被她认真的表情逗得失笑,顺从地捧起她的手背,写道:见到父母了?他还没什么力气,特意写得很慢,也怕她看不清。手指尖的温度慢慢在她手心拖曳出一道道纵横的笔画,仿佛烙铁一样。

沈潆点了点头:“多谢侯爷。妾身见到家人很高兴,只是没想到您会派人把他们接来。”

裴延又低头写到:那日你梦中,一直喊着父亲。

沈潆知道是被王氏打的那日,她梦见了父亲,裴延误以为她喊的是沈柏林。但父亲已经不在了,她这一世的父母,就是沈柏林夫妻。她入府不久,尚未站稳脚跟,能够这么快见到亲人,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他的。

“妾身,给您换衣裳才换到一半……”沈潆小声道,不敢看他。

裴延可不敢再让她换了,她在他身上碰来碰去,他的自制力没有想象得那么好。何况脸皮这么薄,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伺候人的。沈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沈氏夫妇对这个女儿倒是很疼爱的,一看在家时便没学过怎么伺候人,估计光顾着鼓捣书了。若不是被抬进侯府做妾,想必也能嫁个好人家做个正儿八经的主母。

不用你,去叫青峰进来换。他写到,又把手脚从她的身上拿下来。

沈潆没了束缚,连忙坐起来,背着他把衣裳拉好。裴延看着她的背影,皮肤雪白,脖颈的线条优美细致,犹如一件精美的瓷器。光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甚至想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他眼皮渐重,又闭上眼睛。

沈潆穿好衣裳,不会束发,只能胡乱把头发挽起来,插了根固定的簪子。头饰散落在床上,她一股脑地拢进了袖子里。等做好这些,再去看裴延,呼吸沉稳,已经睡着了。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把被子轻轻盖在裴延的身上,犹豫了下,有些心虚地开门出去。

青峰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刻意忽视她的头发,笑道:“侯爷醒了?”

沈潆脸红,局促道:“他又睡着了,不过之前,让我叫你进去换衣裳。”

青峰神态自然地应了,刚要进屋,沈潆又叫住他:“青峰,能不能告诉我侯爷的喉咙是怎么受伤的?我知道不该打听,但我想知道,真的无法医治吗?”

青峰叹了口气:“告诉您也无妨。当年老夫人在家中放了一把大火,侯爷为了救她和父兄的牌位,差点被烧死。虽然后来没有性命之虞,但嗓子烧坏了,声音严重受损,再不能好好说话。宫里的御医也都看过了,束手无策。爷以前少回家,在家中也不大说话,有事都是吩咐我做。直到……您进了府,他为了跟您交流,不得不说话,而且在老夫人那边几次都动了怒,对他的嗓子也不好。”

“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沈潆抱歉到,“以后我会注意的。”

青峰没想到她会致歉,笑道:“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怪您。”

沈潆告别青峰,穿过垂花门,回到了内宅。易姑姑在廊下等她,见她头发胡乱梳成一把,完全不是去时的样子,惊讶道:“姑娘……赶紧过来,我来给您梳好。”

沈潆摆手道:“不用了,就这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