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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238)

作者: 岁寒晚急 阅读记录

起初,他真没有多想。

他可是个正派的人。

可后来,他在宫中见了她,见她垫着脚站在宫墙边打枣子,不由自主的追出宫去,他在见她,便有些心猿意马,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在她脸上、双眸、樱唇,还有乌云锦缎一样的秀发。

“后头我便想差了,念头不纯,时常会想,这把头发握在手中,如何顺滑。因此……我特意去练了练手,如何?”

当然,他还想别的了,就不说了。

珈若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关注点默默的偏了:“…… ……你拿谁练手了?”

萧融轻咳一声:“不重要,反正是颗人头…… ……”

珈若谴责的目光:…… ……

萧融:“咳,唐濡,他自愿的。”而且,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给他梳头都没说什么,他委屈什么?

珈若对唐濡由衷的报以同情。

暑夏之时,天黑的晚,到亥时初(晚九点)还有许多人在外面行走,因此入秋之前,京中的宵禁是亥时半(十点)。

时辰尚早,二人在大阳居吃了羊肉锅,又捧着茉莉花茶漱口、去味,等从食肆吃完下楼,天已经黑了。

珈若跟着萧融走,还没到河边,便见许多人捧着河灯,小阳河上已经是一片光光点点。

珈若疑惑道:“今日不逢五也不逢十,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放灯?”

还没说完,手中就被萧融塞了两个:“大约是大阳居又有什么噱头,引人来放河灯,你瞧,来了大阳居的,总没有空手回去的。”

珈若一看,果然如此。

行人来去间,或拿着河灯,或已经放过了灯,闲逛过后,准备归家。年幼的孩子被阿爹顶在脖子上,手中提着一包大阳居特制的糖炒栗子,比集市上要贵两个铜钱。

天真的小姑娘们禁不住诱惑,买了花样独特的帕子和水粉盒,三五成群满载而归。

就连就为俭省的妇人们,也花一两个铜钱,买了一纸包的糖果,时不时的含上一颗。

再有唱傀儡戏的,早早架好了台子,唱完一段精彩的,就把铜锣翻过来,请看戏的人打赏几个。

萧融道:“今日的名头大概是秋喜,也是,因为再过几日,田间就要丰收了,因此有许多人都趁着机会出来。等稻谷熟了,就要开始农忙了。”

珈若捏着河灯,没写什么,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出去。

萧融陪着她蹲在河边,看河道上明灭的灯火。

身旁的姑娘放了灯,念念有词:“求阿娘保佑我,明日虎子哥一定要请媒婆过来。”

末了,她又道:“阿娘阿娘,求你托梦给我,虎子哥值得女儿依靠终身吗?”

这姑娘碎碎念念:“算了,你生下我就没了,托梦来,我也认不得你。你也别挂念我了,快去投胎吧,投一户富贵的好人家。”

姑娘擦干眼泪走后,又来了旁的人,河灯中间还放了一个染的通红的鸡蛋,摇摇欲坠:

“给丈人爹报喜信,丫丫生了儿了,六斤多重,胖乎乎的,老好了。您听了信儿,也能瞑目了。”

人间这承载了人世悲欢的灯河,多像天上无悲无喜的银河。

萧融把河灯放了,在珈若耳边道:“也叫我丈人爹知道,他的宝贝,以后该我来照顾了。”

珈若偏过脸来,脸埋在萧融衣襟处,使劲的蹭了蹭。

萧融把她头按住,将人抱在怀里。

片刻,珈若才起身,拉着他的手穿过人流,默默的往回走。

“回去吧。”珈若说话间,还有点哭腔。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那北狄王胡伦呢?不是说早就进京了吗?”

今日她哭过了,一提起北狄便有些手痒。

萧融一哂:“大布劝说了几句,他就真巴巴的进京了。陛下原先在国书上许了他北狄真王的封号,还享分封食邑。不过,前几日他进京,陛下以我们二人的婚事为由推掉了。前日,陛下倒是要召见他,不过……”

“那位大布使臣可真是能人,带他去吃了蟹酿橙,这位北狄王贪嘴,吃了好几十个,隔日上吐下泻,差点没瘫在恭房里。今日还没好呢,药也灌了,不过没什么成效。”

说到这里,萧融露出一丝兴味的笑。

珈若嘟哝:“便宜他了!”

萧融转动扳指:“不算便宜,好戏总要慢慢上场,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珈若听说胡伦这样惨,也有一丝快意,原先计划着的也暂时搁到一边。

这晚萧融没闹她,二人相拥而眠。

晚上珈若似乎说了几句梦话,萧融沉睡中立刻醒了,再要细听,却又听不真切,只听她恍恍惚惚的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把萧融疼的要命。

等第二日用了午膳,却也没回长宁王府,而是直接上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