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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47)

作者: 岁寒晚急 阅读记录

虚渊笑不出来了,疼惜的碰了碰她额头。她那时候不到一十五岁,父兄长辈,全数战死,自己也身受重伤,天地崩塌,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温谯过来了。大概她一个小孩子,哭的太惨,看不下去,便牵着毛驴,问了一问。

“我觉得丢人,胡乱说,想要抓鱼吃。”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他看了我一会儿,我眼泪止不住,还是哭的厉害。他叹了口气,把身上那件半旧的外袍脱下来,让我背过身去,把鞋袜都脱了,衣裤都卷起来老高,果然下去,给我捉了一条。”

虚渊诧异道:“这算什么?”不就是抓了条鱼?

珈若失笑:“你不知道,他看起来很穷酸,鞋子和外袍,都是半新不旧,可袜子和里衣都很旧了,还有补丁。他当时衣着整洁,毛驴上还驮着礼盒,应当是去拜会一个要紧之人。可他仍然下水,冒着弄脏唯一一件体面衣裳的危险,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抓了一条鱼,荒唐又可笑。所以,再后来遇见,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

虚渊无言片刻,只好道:“人总是会变的。”

珈若想,她未必是一开始就瞎了。

她第一次遇见的温时远,曾经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只不过人心很复杂,他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残忍的一面。

而他选择了,把残忍全部施展在了她身上。

凭什么?!

珈若重重的一拍桌子:“总而言之,我以后见他一次,暴打他一次!”

虚渊极力赞成:“没错!就要这样干脆!管他什么狗屁,打服了再说!”

温谯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母亲病情反复,严素榴帮不上什么忙,偏偏要去她跟前伺候,常常把麦氏气的发晕。

妾室秋玉总是闹事,她后悔了,想要出府嫁人,但跟严素榴开口,索要一百两银子做嫁妆。

温谯把她关在了后院,好好清醒清醒。

他这几日,一直在盘算着,自请去嘉陵之事。

当年嘉陵匪乱之后,陛下曾派兵驻扎,但当地民生凋敝,常有流匪作乱,百姓并不算富足。这几年派去的地方官员,都没有什么好的进展。半个月前,嘉陵县令告老还乡,恰好有了空缺。

温谯在大理寺,已经被隔离了。再留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但若去了嘉陵,做出一番成绩,兴许还能有作为。

他闲暇的时间很少,今日打了个盹,半梦半醒间,想起和珈若初遇时的情形。

初见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坐在溪流边一块石头上,默默的哭泣。

他牵着毛驴,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了她许久。

她一直在哭,都没有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

在温谯眼里,她当时真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最多好看些。他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但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

着锦衣,佩玉冠,但眼泪那么一串一串落下来,还是可怜。就像他一样,二十年在穷顿中挣扎。

他当时想,众生皆苦,这孩子这样哭,又是在什么罗网之中挣扎呢?

他给她抓到了鱼,她两只小手抱着鱼,哭的更厉害了,咸苦的泪水怕是能把那条活鱼给腌了。温谯也没有办法,哄不好她,只好走了。

可再见到她,才知道她就是皇后的幺妹,严县主。

一名贵女不知为什么事,惹着了她,这看着无害的小姑娘上前狠狠的打了那贵女一耳光。

就因为这一巴掌,最初的怜惜荡然无存。温谯对她不喜起来,心想,贵胄之女,帝后面前的得宠之人,果然刁蛮任性,不可理喻。

没什么好值得可怜的。

可这小姑娘却认出了他,谢谢他的鱼,还帮他把祖传玉佩赎了回来。后来之事,顺其自然,也是他刻意经营,他把这小姑娘娶回家里,在京城、大理寺站住了脚。

温谯揉了揉太阳穴,命人把大夫秘密请进来。

老大夫叹气,把之前温谯交给他的药渣拿给他看:“这药渣里面,混着曼陀罗的果实,分量很小。但老夫人身体不好,这一点足以让她昏睡、神智昏乱。”

温谯捏紧了茶杯,克制而有礼的向老大夫询问母亲的病情,治疗方案,最后再三重谢,彬彬有礼的把老大夫送了出去。

回到书房,温谯差点摔了茶盏。

刘应娘出事,是她自己不甘寂寞,惹出祸,但其中也有严素榴的手笔。秋玉也是她安排过去的。

她自以为高明,其实不算缜密。温谯轻易就能查出来,但是他可以忍。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胆大心毒,竟然敢对自己母亲下手。

她才进府几天,就惹出这么多事。

在她严素榴眼中,他温谯难不成就是个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