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家姐弟出宫回家,显得很无聊的司徒筝,正有气无力地给狼王梳毛,就看到贾赦蔫头耷脑的蹲在一边。
他自己可以颓废,但绝对不许自己的两个崽子这么没出息,所以,当即怒道:“你这倒霉样做给谁看呢,谁欠了你八百吊钱是咋的?”
贾赦却没有跟往常一样过来讨好,而是把脑袋插在胳膊中间,两手抱头,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本就护短又无聊憋屈的司徒筝,当下真怒了,自己的崽子,自己都舍不得收拾,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欺负自己的崽子?
司徒筝放下手里的梳子问道:“说,怎么回事儿,你老子我还活着呢,到底是谁这么作死?”
正帮着给林溪放在廊下的鹦鹉换食的小九,也停下了,眼里的杀气不容置疑,相比于司徒筝,其实年幼的司徒箕,更加杀伐果断。
尤其是,在他心里,潜意识的认为,爹爹和哥哥跟他,才是真的一家人,谁要是欺负了他们,他不介意直接让人去地府忏悔。
这大概就是金毛和狼的本质区别。
其实,若不是贾赦本质上就带着二和软弱,并不像狼,林溪基本就能断定,前世大宝其实是当了便宜爹,毕竟,小九,那是从骨子里透着的就是狼的本性。
有他爹仗腰眼子,还有弟弟的无声支持,贾赦当即忍不住的红着眼圈道:“爹,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她生的?她怎么就那么看不得我好呢?”
司徒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道:“你当然是我的崽子了,跟别人有啥关系?”
倒是小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于是问道:“你说的是贾代善还是贾史氏?”
贾赦抽抽噎噎地道:“我太太。”
小九烦躁地道:“哭什么哭?闭嘴!那史氏对你来说,除了生下你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因为她伤心?”
司徒筝也回神儿了,好在金毛是真的暖男,倒没有像小九那么暴躁,只是问道:“她干什么了,你说说,爹给你做主。”
贾赦听了二人的话,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这才说道:“太太说,我既然抢了二弟的爵位,那这次去江南游学,就得带上贾政,然后帮贾政得个好功名,助他以后仕途顺遂。”
“还有,她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就是王县伯的嫡长女王美娥,说是他们家管着舶来品,家中甚是有钱。”
消化了一下,这回别说司徒筝,就是一项冷静的司徒箕都彻底怒了。
什么叫做抢了贾政的爵位?嫡长子继承制,那是国法制定的,贾代善现在是三代始降爵袭成。
也就是说从贾代善到贾赦的嫡长子,只要没有犯谋反之类的大罪,都是可以直接袭成国公爵位,而不用考虑世子之位的。
史氏这是对国家法律不满意?
再说,贾赦的世子之位,之前确实有因为司徒筝而取巧的成分在,但是,这两年的军功,可是足够贾赦原爵继承的世子之位了。
还有,什么叫保贾政仕途顺遂?这是打算让他们帮着科考舞弊还是怎么着?
至于那王家,有钱又怎么着?他还能比紫薇舍人薛梦华还富有?一个县伯不能传承的爵位,还没有紫薇舍人的牌子亮呢。
虽然之前,因为一些原因,金明帝对薛梦华有些隔阂,但是,到底是将他的儿子送到了太子身边。
只要太子登基,以薛梦华的聪慧,一定会舍了大半家业,必然是可以直接转换门庭,换个爵位实在再简单不过了。
这样算来,娶王家女还不如直接娶薛家女来的划算。
更主要的是,王家女,那是有名的傻大胆儿,只认钱不认人不说,就是王家教女也是严格遵守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样无知又胆大的人家的女子,若非必要,世家真的很难愿意接受。
司徒筝一掌拍在身前的石桌上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石桌也应声碎成几半,倒在地上。
狼王感觉到危险,一个窜跳躲了开,虽然没受伤,也吓得尾巴夹在了两腿之间,喘了两下气儿之后,才愤怒的对着司徒筝嗷呜嗷呜的叫骂。
现在狼王已经能听懂人话了,司徒筝也直接说道:“谁抽风了,你没看到我的崽子被欺负了啊?这要是欺负你的崽子,你能干啊?”
狼王翻了个白眼儿,直接去自己的屋子看自己刚出生的崽子去了,临走还不忘回嘴。
司徒筝气道:“什么叫做,欺负我的崽子,直接咬死就完了,还能加餐?”
想到蒸不熟、煮不烂的史氏,司徒筝想要直接让周皇后帮着下道懿旨,以不敬皇恩,藐视国法的罪名掳了史氏的诰命。
一个没了诰命的国公夫人,那就要么绞了头发做姑子,要么被家族送到祠堂里永远别出来见人了,反正就是不能再出来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