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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78)

安置好了楼音,枝枝吩咐香儿将用过的热水端出去倒了。正巧碰见客栈老板,老板便赶着上来献了个殷勤,抢着要帮香儿倒水。外面冷得人止不住地哆嗦,香儿也想早早回去捂着被窝,于是将水盆塞给老板便转身回了自个儿屋子里取暖去了。

老板倒了水,又转悠回了前堂。今日客房已经住满了,天气又冷,干脆关上了门算了。于是一扬手便招呼着下面的人来收了门口的招牌,刚要把门关上时,门口又停了一辆平头马车。车上下来一黑衣男子,腰间只缠了软鞭子,容貌冷峻,身材高大挺拔。

他下车后,打起了帘子,车上又下来一名男子,一身素面湖杭夹袍,披了件黑色薄氅,清新俊逸,贵气天成,举手投足间的风流雅致竟把这马车也映衬得亮堂了起来。

客栈老板直叹今日是中了头彩了,客栈里来的都是些不俗的客人,只可惜他这小庙实在地盘有限了。这荒郊野岭的,只他一家客栈,平日里人到不多,只是今日贵客一来就包了整个三楼,哪里还腾得出地儿来。

“哟,客官,不巧了,小店今日已经客满了,还请客官另寻他处吧。”

*

刚到酉时,枝枝便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香儿等侍女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去打水,一会儿主子该醒了。”在外,枝枝便只称楼音主子。

香儿转身去了,回来的时候端着水,说道:“枝枝,外面下雪了!”

枝枝不信,说道:“这才几月,怎么就下雪了?”说着,便往走廊尽头的床边走去,拿木棍支起了窗子,天还黑着,可透过屋檐的灯光,枝枝果然看见外面铺着一层薄薄的银雪!到底才入冬不久,这雪下得也小,只覆盖住了屋顶的瓦片与地上的杂草,指不定天一亮就尽数化了。

“今年可真冷,冻死了。”枝枝抱住肩膀,回了屋子时,发现楼音已经醒了。正伺候着她梳洗时,席沉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了,“主子,宫里来密信了。”

琦兰放下手里的篦子,接了密信,递到了里面去。楼音看了信,脸上闪过惊诧,念叨了一句“这老秃驴又搞什么鬼”,但此事终究是如了愿,楼音便问道:“他何时到?”

席沉说道:“昨晚该到了的。”

可是他却没到,楼音撇嘴,抱上一个手炉,说道:“准备启程吧,也不必等他,他自会追上来的。”

枝枝这就下楼去安排人手了,她们的马车安置在后院,临幸前她要再去清点一下行礼。雪还在零星地飘着,枝枝捂紧了斗篷,紧紧抱着怀里的手炉,走到后院挨个清点行李。清点完后便让车夫们把马车驱到前面去,候着楼音出来。

这刚一打算回去,客栈老板便迎上来了,浑身裹着白色的棉袄,像一个移动的雪球,“姑娘,这天才蒙蒙亮呢就要启程了?不如再歇一会儿,我再送点银炭进去,待天大亮了再走也不迟啊。”

外面冷得刺骨,枝枝没心思跟老板闲扯,三言两语便打发他了。刚转身,才瞧见角落里一辆不起眼的平头马车下来一人。黑色薄氅在这雪天里尤其显眼,枝枝一眼就看到了。

“季公子!”这一声儿刚出口,枝枝又想到楼音如今对他的态度,不由得后悔了起来,可这一当口,季翊已经站到她面前了,她只能接着说道:“今儿早上收到信了,季公子什么时候到的?”

“昨夜。”

枝枝哦了一声,看他嘴唇发紫,想是连夜赶过来受了冻,于是问道:“怎么不通传一声呢?”

“怕打扰了……”瞧见客栈老板也在一旁,季翊顿了一下说道,“怕打扰了小姐。”

枝枝点头,也不知说什么,留了一句“主子一会儿下来,您等会儿吧”就转身上楼了。

客栈老板在一旁瞧着两人对话,心里称奇,这黑氅男子怎么看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昨夜在得知没有空房了以后,硬生生就在这马车里过了一夜。虽说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也没办法,但昨夜那么冷,还飘了雪,连他店里那些皮实的小二都加了几盆炭火才睡得着,这公子倒好,冻了一夜嘴唇都见发紫了,说话倒还利索,当真不像京城里娇养的贵公子。

季翊站在过道口等着楼音,老板见他冻了一夜,便去自己屋里端了一盆碳火来,往他脚下一放,说道:“公子冻坏了吧?赶紧烤烤这碳火,驱一驱寒气。”

不料季翊却猛地退开老远,看这碳火像看恶魔一般,他说道:“不用了,我不冷。”

得,人家不领情!老板没好气儿的收走火盆,嘀咕道:“还看不上我这黑炭呢,上好的银炭全送到三楼了,您有本事倒是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