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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到了穆际云了，她情绪低落，胃里又难受，扶着栏杆才慢慢下了楼，找到邱四哥，说道：“四哥，对不起，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邱四哥花了好大力气善后，心情自然不爽，将手边的杯子顺手砸像楚昭昭的脚边，“你他妈钱没给老子挣，事儿倒是惹得不小！”
楚昭昭低着头，“对不起。”
邱四哥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别开脸，揉了揉太阳穴，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在咱们这儿不能得罪客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是什么样，像方泽这种，当着这么多人就敢那样对你，背地里他敢搞死你信不信？你今天运气好遇到别人给你撑腰，但可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邱四哥的话，楚昭昭自己也想到了，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像给这些话加重可信度一样，楚昭昭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面对执刀之人毫无还手之力。
“那方泽他去哪儿了？”楚昭昭问。
“医院啊，不然能去哪儿？”
楚昭昭：“……他会报警吗？”
邱四哥摸着下巴，目光在楚昭昭身上逡巡，“怎么，怕警察找穆先生麻烦？”
楚昭昭点头。
“你就别瞎担心别人了。”邱四哥说，“方泽找谁都不会找警察，还嫌不够丢脸吗？”
楚昭昭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得了得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走了，谢谢四哥。”楚昭昭没走出两步，又被他叫回去。
“真不在这儿做了？”
“真不做了。”楚昭昭说，“工作忙。”
邱四哥咂咂嘴，拿出大几千块钱，递到楚昭昭面前。
“这是什么？”
“给你结账。”
“刚刚不是结了吗？”
“哦……”邱四哥看着楚昭昭，用探试的语气说道，“刚刚穆先生不是灌了人两瓶酒么？记你单子上了……”
他挑挑眉，又问：“还走吗？”
第17章 第十七眼
第十七章
“不是我不让你走。”邱四哥说， “你想想自己家里情况，现在有工作是不错， 可你实习生能拿多少钱，毕业后又能拿多少钱？你一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能供你妹妹吃几次药？”
许久的沉默， 楚昭昭的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在挣扎什么。
半分钟后，楚昭昭说：“不走了。”
邱四哥露出个满意的笑，他就知道， 想楚昭昭这种缺钱的女孩儿， 遇上穆际云这种主儿，怎么可能舍得走，“你懂事就好， 赶紧回去休息吧。”
楚昭昭捂着肚子， 慢慢转身离开。
她知道邱四哥认为她是因为穆际云才留下来的， 这样也好，邱四哥就不会妨碍她找机会让甘甜看到方泽真实的一面。
楚昭昭出来时，刚过了凌晨。
脑袋一直晕乎乎的， 胃也已经翻滚许久了， 路边的冷风更加剧了酒精的作用，她没多久就趴在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晚上没吃饭，吐也吐不出什么脏东西， 就是些酒水胃酸，到后来几乎是在干呕。要真是哗啦啦地吐东西出来还好，这样空空地胃一直不安分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楚昭昭趴在垃圾桶边上吐了近十分钟， 低头翻背包找纸巾。刚拿出最后一张纸，手一滑，纸巾就落到了地上的积水里。
“唉……”楚昭昭叹了口气，人倒霉起来，连老天爷都不照顾照顾。
这时，路边一辆车按响了喇叭。
楚昭昭侧身看去，一辆黑色越野车就停在路边，后座车窗正缓缓摇下。
楚昭昭忽然有些心慌。今天已经够狼狈了，现在还要嘴角挂着水渍出现在穆际云面前吗？
“嘿。”车窗后的人却是赵清媛，“小妹妹，上车吧。”
楚昭昭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说道：“谢谢了，我打的车马上就到了。”
“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赵清媛还是坚持让她上车，“顺路送你一程吧。”
其实……赵清媛也算陌生人吧。
楚昭昭说：“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赵清媛还有一堆话要说，却突然被穆际云打断。
“叫你上车你就上车，怎么话那么多？”穆际云摇下车窗，不耐烦地说。
楚昭昭惊诧了一阵，原来穆际云也在车上。
看着楚昭昭有些受惊的模样，赵清媛反而笑了，“穆老师你那么凶干嘛，吓着人家小妹妹了。”
她又朝着楚昭昭招手，“上车吧，今天那群人万一回来找你怎么办？”
其实赵清媛不说后面这句话，楚昭昭也会乖乖上车的，这大概就是穆老师的威力。
楚昭昭坐好后，赵清媛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擦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