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他的荣光(53)

任清野抿紧唇角。

什么时候?

现在就是。

任清野突然起身,说:“走了。”

池中月也站起来,“说啊,什么时候。”

任清野头也不回地走。

他坐上车,冷着一张脸,极力压抑。

池中月坐上去,系好安全带,把手伸出窗外,抖了抖烟灰,“任清野,太憋着是会得病的。”

任清野没说什么,一如先前地把车飙了出去。

池中月没坐稳,烟顿时落了,随风飘走。

*

任清野把车开回了市区,才说:“我送你去医院。”

池中月说:“去医院干嘛?”

“你的伤口不用处理?”

池中月无语地看着他,“你把我折磨了一顿,这个时候想起我伤口了?”

任清野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废话。”

池中月扭头看窗外,“不去。”

任清野说:“那送你回家。”

池中月说:“不回。”

“那你要去哪里?”

“去你家。”

任清野好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可能吗?”

池中月说:“那你就把我放这儿。”

任清野说:“你干嘛去。”

池中月:“找陈四去。”

“……”

任清野咬牙,有种。

他猛地转弯,往家里开去。

小区楼下,地面铺满了落叶,大概是要入秋了。

任清野走在前面,池中月在后面跟着。

步子一大一小,踩在树叶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走到楼梯口了,任清野突然说:“你去蓝釉家。”

池中月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们慢慢上楼,声控灯一层一层地亮起。

到了三楼,灯亮起的那一刻,任清野和池中月看到蓝釉正靠着墙壁,双手抱臂,脚勾着拖鞋,冷冷地看着他们俩。

“知道回来了?”

任清野一时无话,池中月说:“怎么了你这是?”

蓝釉冷笑:“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池中月瞟了任清野一眼,无话可说。

蓝釉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进门,“嘭”得一声,把门摔上了。

狗男女。

池中月隐隐笑着,看任清野:“你觉得她还会让我住她家吗?”

任清野黑着脸,说:“德性。”

池中月:“丢下她的人是你,怪我?”

任清野冷哼一声,拿出钥匙开了门。

池中月跟着他走进去。

他家里很简单,客厅除了沙发、茶几、电视机,就没有别的什么家具了。

任清野没管池中月,径直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拿了一身衣服。

他说:“你真不走?”

池中月说:“不走。”

她就是吃定了任清野今晚不会赶她走的心理。

任清野又转身进去,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随你。”

果然。

池中月说:“我要洗澡。”

任清野看都没看她,“浴室在左边。”

池中月说:“我没换洗衣服。”

任清野不耐烦地往房间里走,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直接扔池中月身上,“将就穿。”

池中月展开衣服看看,是一件宽大的短袖。

“这太大了。”

任清野说:“还挑剔上了你?”

池中月挑着眉毛,点头,“行,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

她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任清野心烦意乱地裹了被子,蒙头就睡。

池中月洗完时,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

再出来的时候,任清野面对沙发,似乎睡得很沉。

沙发很窄,很硬,任清野高大的身躯在上面显得非常局促,手脚都舒展不开。

池中月面对他的背影,说:“你睡了吗?”

任清野没动静。

池中月等了一会儿,知道他是铁定要装睡了,于是说:“我去找蓝釉了,你去房间睡吧。”

说完,她就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关门声响起地那一刻,任清野突然坐了起来。

池中月走的时候把灯关了,他坐起来的时候,房子里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

但整个房子里都是沐浴露的香味。

奇了,明明是自己每天都在用的,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香味,今天却特别浓郁。

任清野从茶几上摸到了烟和打火机,点燃到那一刻,烟味飘进鼻子里,但却驱散不了那一缕又一缕的沐浴露香味。

任清野想了想,似乎是迷迭香。

这香味夹杂着烟味,让他着实心烦意乱。

一夜无眠。

*

第二天清晨,任清野收拾好了出门,刚打开门,就碰到蓝釉也提着垃圾下楼。

她看了任清野一眼,眼下青黑,大概是一晚上没合眼。

妈的,纯狗男女,无添加。

“怎么样,有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