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站在这里,顾寅眠越无法恢复平静与理智,身下竟毫无偃旗息鼓之势。
“我真的没有生病,只是——”顾寅眠敛下眼底的欲望,双肩微收,“很冷。”
“……”
“你替我去拿件外套,我要长款羽绒服。”
“……哦。”
眼瞳有瞬息的光彩划过,桑萸来不及质疑,踩着拖鞋“哒哒”往楼上飞奔。
迅速冲进衣帽间找到属于顾寅眠的长款黑色羽绒服,桑萸折回客厅的路上,才觉出几分不对味来。
冷?就算冷,现在这个季节,也不至于需要穿羽绒服?难道是感冒了吗?
小跑到顾寅眠身边,桑萸不安地把衣服递给他,“你这么冷,怎么可能没有生病呢?”
顾寅眠背对她穿上臃肿的羽绒服,额头沁出薄薄一层汗。
“我没事。”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宽大,完美遮住他下身鼓起,顾寅眠从她身旁匆匆经过。
桑萸跟上:“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顾寅眠步履渐快,嗓音极轻:“普通感冒而已。”
走回房门前,顾寅眠拢紧羽绒服,佯装淡定地看小姑娘一眼:“早点睡,晚安。”
“哥哥!”桑萸不放心地软声唤他。
她的眼神轻易触动他心弦,顾寅眠差点没能把持住。
燃烧在小腹的那团火仿佛将要炸开,顾寅眠脸颊更热:“我睡一觉就好。”
推开门,再猛地关上。
气息粗喘,吐纳间,全是缠绵的滚烫。
背部抵在冰冷的门上,顾寅眠苦笑着看了眼身下。
他需要的并不是休息,而是冲个凉水澡。
这样窘迫的局面,顾寅眠有些无措。
他同她的关系,稍微处理不当,便显得无耻又卑劣。
或许他本就无耻又卑劣。可他对她的喜欢,至少很干净。
一门之隔的廊外静悄悄的,顾寅眠浑身热出一身汗。
脱下羽绒服,正要去浴室,门外响起轻浅的叩门声。
捞起羽绒服重新套上,顾寅眠将门拉开一道缝隙。
去而复返的桑萸怀里抱着床大大的棉被,棉被挡住她大半身子,只露出张白净的脸蛋,还有那双招人的黑瞳:“哥哥,我给你抱来了厚点的被子。你吃感冒药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
“吃过了。”顾寅眠顺着小姑娘的话说。
把桑萸怀里棉被接过来,两人动作间不乏亲昵的肢体接触。
每一寸肌肤都格外敏感,顾寅眠勉力强撑着。他努力压抑住那股最原始的渴望,可灵魂仿佛都要跌进她清澈的眸光里。
“哥哥晚安。”桑萸眼眸亮晶晶的。
“晚安!”
“哥哥你好好休息。”
“嗯。”再不走,顾寅眠难保他的理智不会如决堤的水,轰然泛滥。
小姑娘又忽然回眸,认真嘱咐说:“如果夜里不舒服,哥哥你一定不要忍着!告诉我好吗?”
顾寅眠浑身僵硬:“好。”
抿唇笑开,桑萸最后看他一眼,终于放心地走远。
解脱般地倚在墙壁,顾寅眠几乎精疲力竭。
很快,他眼底沁出几分笑意。
夜很静,万籁俱寂。
冲完澡,顾寅眠躺回床榻,他双臂枕在头下,望向搁在沙发上的棉被与羽绒服。
兵荒马乱的这个晚上,却又有几分难言的旖旎。
顾寅眠闭上双眼,思绪如水般缓缓蔓延。
桑萸初到顾家的那几年,他确实待她不够好。
并非讨厌与不喜,他对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期待。
历经人情冷暖的小女孩失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她漂亮的眼睛擅于洞察所有人的喜怒。
她是那么的乖巧听话,她仿佛没有脾气,嘴里都是好听的话,她不敢质疑,她不想反抗,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些年,她用这套生存的方法应对讨好所有的人,包括他……
第10章
半夜下了场雨,风吹来湿润的泥土香。
桑萸在客厅落地窗下等,等顾寅眠下楼。
男人自晨光里来,黑色西装外是一件宗灰长风衣,他脊背挺得很直,一如既往的气场薄冷。
他们目光在半空交汇。
顾寅眠几不可察地率先错开。
桑萸起身走到餐厅,与顾寅眠共进早餐。
他面色如常,想来经过彻夜休整,身体恢复了不少。
气氛安静。
无人开口说话。
桑萸慢吞吞吃着燕麦粥,不好意思打破这沉寂。
眼见顾寅眠起身要去上班,她忙搁下银匙追上去,把准备好的感冒药及感冒冲剂递给他。
顾寅眠:……
目光自她手中的药品转移到她清润的眸。
顾寅眠无声地接过来。
转身沿石阶下行,风中他音色低沉悠远:“谢谢。”
桑萸忙回了声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