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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坠落【CP完结】(110)

“我没什么好避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李逾白说。

陈戈无奈:“可你也不能直接这么告诉大众啊——哎,阿白,你不会真的是gay吧?得先做几个预案放在那儿。”

像被冷水迎头浇了一身,他心口发凉。李逾白很深地看着他,那目光凌厉,把陈戈盯得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我不是。”

“能找到那个贝斯手吗?”贺濂转过头对李逾白说。

李逾白点头:“能。”

贺濂:“把他找到,和白哥一起开记者会,澄清视频里他们什么也没做。之后公关多买点转移视线的通稿和热搜,把这事儿压到苏夙的蓝鲸演唱会,公布表演嘉宾名单,讨论度会直接把这件事盖过去。”

陈戈反问:“如果那个贝斯手不肯呢?”

贺濂:“我和白哥去找他,录音。”

堵在公司门口水泄不通的记者蹲到九点多也没有任何消息,粉丝们早就炸了锅,李逾白的微博却停留在转发贺濂的那一条,没有半点儿动静。

骂公司都骂累了的两天后,夜里,一辆车悄悄地从小区开出门,往四川东路去了。

李逾白戴着一顶棒球帽,几缕头发从边缘翘着,手指敲了两下车窗框:“你上哪儿搞这么好的一辆车?宾利吧?”

“慕尚,让家里人送来的。不过本来也是我的呀,你看车牌都是L0309。”贺濂说,熟练地打方向盘。

突然出现在地下车库的蓝色轿车,外形复古,颜色漂亮,价钱能抵普通人家一套房,还从首都专程运到上海来给贺濂开。但李逾白只说一句这样啊,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向身后疾驰的夜色。

灯火点点,他说不出为什么会觉得孤独,分明贺濂陪着他,这两天怕出事似的寸步不离,他表现得也很淡定,可心里还是有一块缺失。

从新闻爆出来到现在,他一个家里的电话都没有接到,也没任何消息。

他可以想象爸妈的态度,也许已经失望透顶,放弃了自己。

说不难过就太假了,李逾白手肘也靠上车窗的边缘,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把他眼睛吹得一阵酸痛。伸手揉了揉,他这时才有种“糟了”的真实感。

也许贺濂太照顾他太保护他,李逾白无奈地想。

“那个贝斯手。”贺濂试探着说,小小声,“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吗?”

“他教我弹贝斯。”李逾白说。

“除了这个其他就没有了,对吗?”

李逾白收回手,直视路口红灯的倒计时:“你要问那个视频的话,以前我常喝酒,喝得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经常在更衣室里就睡到七八点,起来随便喝点水吃个小笼包就回学校上课。和他们乐队……两年多不联系了。”

贺濂说:“我相信你。”

李逾白笑了笑:“不怕说出来骗你的吗?”

“你一点也不会撒谎,半个字不对劲我都能看出来。”贺濂说,“而且我无条件相信喜欢的人——到了,白哥,你确定他们还在这儿?”

“应该在。”李逾白说,下车前把帽子压得更低。

谁都不确定这儿有没有狗仔蹲守,但视频里贝斯手和服务生的脸都看不清,更加没拍到酒吧内部的布置。贺濂跟着李逾白从巷子里的后门走,进去前他抬头看了眼周遭街道,酒吧挂着小招牌:绿川。

还和当时一样,仿佛昨日时光重现。

他就在这个路口,被梦魇缠住了一样走进来,遇见李逾白。

“别愣着。”李逾白说,想牵贺濂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了自己外套的衣兜。

贺濂哑然失笑,原来李逾白也会有顾虑别人的时候。于是他小跑几步,把过去的回忆留在了巷子口,和李逾白一起进去。

他大概确实很长时间没来了,酒吧服务生更新换代得一个都认不出了。李逾白找了一会儿,和贺濂坐到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向调酒师点单:

“Negroni,给他倒杯苏打水。”李逾白说,顺手摘了帽子。

贺濂刚要阻止,吧台内低着头擦杯子的调酒师看过来,先是呆住了,接着不可思议地整个人往前靠:“阿白?!你怎么来了?”

李逾白没有久别重逢的表情:“酒。”

“好好好,你还是老样子,老口味。”调酒师拿出新杯子,扫了眼李逾白旁边衣领遮住半张脸的贺濂,“新的小朋友吗?要不要也请他喝一杯?”

“他要开车。”李逾白说。

察觉出心情低落,调酒师大约猜到原因,不再说话专心干活了。这天驻唱的乐队和以前的风格不同,吵闹得耳朵疼。

等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李逾白抿了口就直奔主题:“小溪他们呢?”

调酒师朝后台的方向一努嘴:“他们今天是后半场,你来找小溪?不怕被媒体又拍到,大明星之前说断就断,他们都说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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