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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养大不由师(8)

她只好懊恼的继续前行。

临行前她就曾和法明商议过,如果途中两人不幸失散了,那就去最终的目的地,冀州会和。

只要两个人还活着,那就一定能再见到。只是乱世茫茫,今日哪知明日事?

云蘅一个人上了路。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最后当她终于看到前方的那座名叫冀州的城池时,她就像是朝圣者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样,趴地上就不想再起来了。

让她哭一哭先,这一路上走过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不容易的她有时候都怀疑,其实自己早就在途中挂了的吧?现在来到冀州的只是她的魂魄而已吧。

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呢?

跟个游魂似的随着人潮往冀州的城门口移动,云蘅捏紧了兜中的那纸身份证明。

果真如她先前所料想的那般,经过任何一个城池的时候,都会有人前来查看她的身份证明。而这次也不例外。甚至她还看到有些人被周边拿着长矛的士兵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悄悄的注意了一下那个方向,发现被带走的都是男人。

轮到她的时候,她赶忙的将兜中的那纸身份证明拿了出来,面上带着笑,双手恭敬的递了出去。

条桌后的男人轻慢的接过她的身份证明,然后抬头打量了她一眼,慢慢的问了一句:“十四岁?”

云蘅急忙点头,心中早已经想好了待会要是被问,为什么你看起来没有十四岁的说辞。

可是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的身份证明还给了她,然后右手轻挥,他身后立即有一个士兵上前来就冷冷的喝着:“跟我走。”

云蘅只被他吓的心脏都快不会跳了。她想逃跑,可是看了看那士兵手中长长的矛,她觉得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吧。

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啊?明明这一路上经过那么多城池的时候都没有问题的啊。

云蘅郁闷了。她郁闷的都快想在地上刨个洞,然后钻里面再也不出来了。

她悲哀的想着,不会这一路上餐风饮露疲惫万分的奔了过来,临了不过刚到目的地就被咔擦掉了吧?那这样岂非真是太亏了?

一路上这样忐忑不安的想着,直到她前面带着她过来的士兵忽然停了下来。

“校尉。”

她听到她面前的士兵开口发出了声音。

云蘅也急忙停了下来,然后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周边纪律严明的列了两队士兵,个个手执长矛,面色严肃,身姿笔挺的更是跟大西北的小白杨似的。

云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心中立马怵了。

然后她再小幅度的抬头看向正前方。

如果她没听错,刚刚带她来到这里的士兵正是对着她的正前方叫出了校尉这两个字。

唔,她的正前方现在正摆了一张条桌,条桌上只简单的摆放了纸墨笔砚,别无他物。

至于条桌后的那个男人,虽然是坐在小马扎上,可是抬头挺胸,那身姿笔挺的让云蘅怀疑,是不是他的身后有个什么棍子在支撑着他啊。

不然他一天到晚这么坐下去得有多累。

难道这就是校尉?看他这冷面形象,好像是不怎么好说话的吧。

兜里其实还是有些珠宝银子的。翠浮庵里的众尼身上这些玩意很多,所以也就不怎么当一回事了,没事的时候就随便给她抓一把。

原本以为逃跑的路上肯定会用得着,所以云蘅将这些都带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最缺的东西是食物。就算是有大把的银钱,那也没地买去。

被那个士兵带来这里的路上,她还在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将这些珠宝银子全都拿出来吧,只要能换她一条命就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冷面阎王啊。她估摸着,就算是再搬来一座银山,那也很难打动他。

难道自己的小命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呜呼哀哉,云蘅郁闷的好想撞墙。

但是她忽然听到一道冷的跟淬了冰渣子的声音在问着她:“姓名?年龄?籍贯?”

她瞬间就被这声音给冷到了,急忙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几乎是腰都要弯成直角的,双手恭敬的将自己的身份证明给递了过去。

条桌后的男人手拿着她的身份证明,仔仔细细的看着,似乎恨不得连纸张上面的每道丝都揪出来研究下。

而在这个过程中,云蘅基本上都处于那种想挖洞就钻的状态。

这气压,特么的太低了。低的她不自禁的就想弯腰直接给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给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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