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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继妹不好当(356)

待薛元敬拧开了锁,她就抬脚往内院里走。

这院子里面虽然铺了青砖,但毕竟三年没人打理,现在又是初夏,正是草木长的繁盛的时候,所以砖缝里面长了好些青草出来。便是那些个盆景的盆子里面也长了好些青草。倒是有一盆杜鹃花开的正好。墨绿的叶片,紫色的花朵,清香怡人。

薛嘉月就转头对薛元敬感叹道:“哥哥,你有没有一种时光飞逝,时过境迁的感觉?”

不过薛元敬并没有她这样深的感叹,只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我一直都在一起,以后也都会这样。至于这里,我们将这些杂草去除,里外打扫一下,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哪里来的时过境迁?”

薛嘉月也明白,女人较男人心思要细腻些,所以在这上面的感叹总是要较男人更深一些。而且对于薛元敬而言,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会心安,满足,哪里都能是家了。

想通了这一点,薛嘉月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挽起袖子,打算将屋里屋外都好好的收拾打扫一番。又叫采萍和观言将马车上的行礼都搬到屋里去。

观言是薛元敬初到任上买的一个小厮。原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兄弟姐妹众多,老子娘过不下去了,就要将他卖掉。正好被薛元敬和薛嘉月看到,就将他买了下来。倒是手脚勤快,人也伶俐。

采萍和观言应了一声,走去将马车上的行礼一样样的搬进来。然后采萍忙着打水擦拭屋里的各样家具,观言则是动手将院子里的那些杂草全都去除。薛嘉月则是忙着收拾带回来的东西。见外面日头好,又叫薛元敬将被子都拿到院子里面晒。

虽然主仆四个人一起动手做事,但前前后后有十来间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也花了近一天的时间。

眼见天边红日渐落,薛嘉月正要叫采萍去吃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院门。

他们今儿才刚回京,怎么立刻就有人来敲门?这到底是福是祸?

薛嘉月心中忐忑,转头看着薛元敬。

薛元敬目光示意她不要慌,然后叫观言:“你去开门,问问来人是谁。”

观言应了一声,走过去开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

绣白鹇的青袍,腰间革带,生的相貌俊朗,举止翩然,正是谭宏逸。

三年不见,他看上去气质越发的沉稳了。

薛元敬和薛嘉月都没有想到会是他,而且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刚刚从衙门散值回来,连官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薛元敬走上前,同他拱手为礼。谭宏逸亦回礼,面上带着微笑:“我刚散值回来,听看门的家人说对门有人进出,我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所以立时就过来了。三年不见,薛兄别来无恙?”

这三年谭宏逸和薛元敬偶尔会有通信,所以薛嘉月知道谭宏逸现在已经升任大理寺右寺丞的官儿,是正五品的官职。

他当年原就考了个一甲状元,人又有才华,朝廷里是肯定要重用的。

薛嘉月看着薛元敬同谭宏逸寒暄,一面心中感叹他们两个人倒是成为了莫逆之交的朋友,这是再想不到的。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两个人都是青年才俊,在朝中肯定都能彼此扶持的。

谭宏逸和薛元敬寒暄完,仿似这时才看到薛嘉月一般,对她点了点头,温声的说道:“好久不见。”

但其实他进了内院之后就立时看到薛嘉月了。

见她穿着一件粉色绣芍药花的纱衫,白纱挑线裙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正如一朵刚刚盛开的粉色芍药花一般,妍丽动人。

心里总归还是很触动的。但世上的事原就是这般,哪里能事事都得偿所愿?而且他现在也娶了妻......

罢了,便是有再多的心潮起伏也只能压在心里。

薛嘉月也对他点了点头,笑道:“好久不见。”

她知道谭宏逸已经娶亲。不过并不是哪位官员的女儿,而是他父亲世交的一位女儿,家里也是做生意的。

其实以谭宏逸的相貌才能,京城中肯定有贵女想要嫁他。这样得岳家的助力,他往后的仕途只会越发的顺畅。但很显然他并不想这样做,所以宁愿娶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

谭宏逸和薛嘉月打完招呼,就又跟薛元敬说话:“你们今日刚回来,我肯定是要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我已经吩咐家人备了酒席饭菜,”

见薛元敬有推辞的意思,谭宏逸索性就来拉他的胳膊:“你我三年未见,难道不该在一起饮酒叙旧?你若推辞,那我可就无话可说了。我立时转身就走。”

一气起来,这性子倒还是和以前一样。

薛嘉月抿唇微笑。薛元敬眼中也有笑意:“我刚回来你便邀我去你家饮酒叙旧,若教那些言官知道,只怕要说你拉帮结派。我担心影响你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