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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继妹不好当(93)

我不能一直将自己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里面,她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笃笃的乱跳着。她不能,绝对不能。

于是等到她从小溪边洗好衣服回来的时候,薛元敬就看到薛嘉月的头发乱着,脸上也脏脏的,看着绝不是以往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薛嘉月。

“你这是怎么了?”薛元敬只觉心中猛的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书就快步的走了过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若细看,就能看到现在他目光中满是紧张,就连两只手也都在轻微的抖动着。不够面上看着好歹还算是镇定的。

薛嘉月是绝对不会这样邋遢的。难道说,现在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薛嘉月了,而是......

不过好在随后他就听到薛嘉月一如既往的在叫他:“哥哥,我没怎么,就是忽然觉得这样打扮也挺好的。”

还是她。她没有‘走’......

薛元敬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一种脱力的感觉,手掌心里也紧张的全都是汗。不过他的一颗心还是没有完全的安稳下来。

当初她既然能忽然‘来’了,往后她会不会某天忽然的就‘走’了?到时她若‘走’了,他要到哪里去寻她?

这样一想,薛元敬就觉得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感。一时倒顾不上去问,也顾不上去想薛嘉月为什么忽然会这样打扮的事了。

然后他目光就一直紧紧的追随着薛嘉月的身影。看她在院子里面晾晒衣服,又看着她拿了笤帚扫屋里屋外的地。双眼连眨都不敢眨了,好像生怕他一眨眼薛嘉月就会忽然‘走’了一样。

还是薛嘉月先察觉出他的不对来,手中拿着笤帚走过来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一直盯着她看?这样她觉得压力很大啊。

“没什么。”薛元敬转过头,不再看她。但顿了顿,他还是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脸正色的问道:“你会不会忽然就‘走’了?”

薛嘉月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在薛元敬面前已经掉了的事。在她听来,这个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于是她就笑了起来:“我能走到哪里去?”

昨天薛元敬在镇里的衙门口才刚跟她说了户籍和路引的事,这会儿她还能走到哪里去?她可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的不见天日,也不想被官府抓起来当成流民或者盗贼。

想了想,她又笑着问道:“哥哥,你昨天说过的,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面。等你考上功名了,你就会带我离开这里,是不是?”

虽然她并不怀疑薛元敬对她说的这句话,但是刚刚听到了薛老三和赵寡妇说的话,到现在她还是心有余悸的,所以就还是想再确定一下。而且,她发现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好像也只有薛元敬了......

就见薛元敬很认真的对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对。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薛嘉月的一颗心这才完全的放了下来。

苦难总是暂时的,只要再忍一忍,她想,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而且到时她还会和薛元敬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

她就很高兴的笑了起来。虽然她一张小脸上脏脏的,但依然不掩她此刻明媚的笑容:“好。哥哥,那我就等着你带我离开这里。”

薛元敬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薛嘉月说的这几句话给薛元敬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不再目光一直追随着薛嘉月的身影,转而又去拿起书看了起来。

明年二月就要县试了,他是一定要考中秀才的。这是第一步,后面他还会考中举人,还有进士。省城,京城,他到哪里,就会带着薛嘉月到哪里,绝对不会将她一个人放在这村子里面。

*

薛嘉月这样故意将自己弄的又和以前一样邋遢起来,孙杏花看到了,不咸不淡的说了她几次,倒也没有多骂她,想必还是习惯她以前那副邋遢的样子。不过薛永福却觉得可惜的很,好几次的叫薛嘉月将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但薛嘉月充耳不闻,照样我行我素。

夜空中的北斗星渐渐西沉,小雪节气悄然来到。

入了冬之后虽然田间地头要做的农活少了很多,但农家也是要积肥的,好为来年开春时的农耕做准备。

这日薛永福,孙杏花和薛元敬都去地里堆肥,薛嘉月留在家里做中饭。等饭快熟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回来了。

薛嘉月迎了出来。不过待看清薛永福手中提着的一件东西时,她只吓的惊呼一声,往后就跑。

就见薛永福的手里豁然提着一条蛇。看蛇身上色彩斑斓,想必还是条毒蛇。不过这条蛇的蛇头已经被利器剁掉了,只剩了血淋淋的一条身子。

看到薛嘉月吓的往后跑,薛永福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甚至还故意的将手里的蛇身往薛嘉月那里扔,一边扔还一边笑着说道:“你怕什么?刚刚你哥哥看到这条蛇活着从他面前爬过他都不怕,这会儿它的头都没了,死的透透的了,你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