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罪(61)

第55章 死亡

距离游船爆炸已经过去两年，这两年来余秋的仍然没有消息，因为是发生意外而下落不明，余秋已经在法律意义上被认定为死亡。蔺玉书他们给余秋弄了个墓地，虽然里面没有余秋，但至少还可以以此来寄托哀悼。自从余秋被认定死亡之后，左鹿就经常来这里坐坐，他一开始是死活不愿意蔺玉书弄这么个空坟墓，余秋会回来的，他一直这么坚信着，可是从法律上被认定后，他就会经常来，一坐就是一天，什么都不说。萧景也在最近回了国，来到这里时，就见着左鹿独自坐在墓碑前，什么都没坐，就定定地看着，像是要把那个石碑都看穿一样。跟着萧景一起的还有衡昶，他们走进左鹿，左鹿看了眼他们，“好久不见，萧哥。”萧景眨眨眼，掩盖他想要掉出来的眼泪，他已经太久没有听过有人叫他萧哥了，那好像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一样。“小鹿，你最近，过的好吗？”萧景问出口就后悔了，他已经听说左鹿现在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又怎么会好呢？“过得好，我时常来这里冷静，这里很安静，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待了一天，并不是像玉书哥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景把手里的花放在余秋的墓前，看着石碑上的照片，仿佛听到耳边的爆炸声，实在太可怕了。他忽然觉得有些晕，衡昶及时的扶住了他，“回去吧。”左鹿见他脸色苍白，也说道：“萧哥赶紧回去吧，这里有些阴冷，你可能不太习惯。”萧景点点头，“嗯，你也早点回去，玉书他们挺担心你的。还有你姐姐也来虹云市了，好像是知道了余秋的事，玉书托我告诉你。”“好，我一会就回去。”左鹿笑笑，还亲自送他们出去，随后自己又回到了余秋的墓前。这里的确很安静，而且很空旷，现在不是清明节，所以人很少，但左鹿一点也不害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靠近余秋的机会，和余秋还有好多的话想说，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左鹿都很遗憾没能告诉他。今年左鹿已经进入了实习期，不需要太经常的回到学校，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觉得平静。他不闻外界的人和事，也不知道最近有一家公司突然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现在应氏集团日渐聚下，郑颖对这些事都力不从心，不出多久就会败落。应氏不需多久就会退出人们的视线，而这匹新生黑马，据说老板是个极为年轻的青年，而他的背后也并没有任何的背景，却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所谓黄金单身汉，一时间也让不少人蠢蠢欲动。现在网上有很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的照片，一表人才，前途坦荡。一时间，网上对他的追捧甚至不亚于当红流量明星。这人叫陆温尘，今年二十四岁，是个极为风度翩翩的人，言谈举止都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实在是理想情人。当然，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对陆温尘也一点也不感兴趣，可是他们跟左鹿不同，尤其是萧景，他会经常的用手机来关注一些消息。他们任何人在内心的深处，都不相信余秋真的死了。陆温尘的消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照片在网上实在常见，基本上都是路人照，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样子。所以当萧景都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又来找到了左鹿。左鹿看到他还微微有些震惊，“萧哥？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现在还来得及吗？”“来不及了。”萧景说，“不过不重要，你看这个！”他把手机递给左鹿，上面是一篇关于陆温尘的报道。左鹿看着萧景认真的脸，把手机接了过来，就这一眼，他就愣住了。那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余秋。“这…”左鹿有些难以置信，“那他怎么不来找我…”“小鹿，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到底在余秋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最近会留在国内，你放心，我和衡昶会先去试试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要去。”左鹿坚定道。萧景有些为难，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见到余秋，但一想到余秋或许最想见到的人是左鹿，还是点头答应了，“那这两天也别着急，我们先去问问看。”衡昶说道：“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或许是有什么原因，毕竟认识余秋的人也不算少，当时应睿明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左鹿点点头，只要知道他是余秋，他好好地活着，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可以接受。衡昶的行动很快，他现在在国内也有了自己的事业，离开了应睿明他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以合作为由，很快的见到了陆温尘。就和报道中一样，陆温尘文质彬彬的，倒是一点余秋的影子都没有，因为余秋从前最讨厌伪装成那些心口不一的商人。可纵使这样，左鹿和萧景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还是紧张起来。陆温尘和衡昶握了握手，问道：“这两位是？”衡昶道：“这是萧景，是我的合伙人。”他又顿了顿，“这位是左鹿，正是我请来的设计师。”陆温尘听完礼貌的笑笑，又跟他们握了握手，“能被衡总赏识的设计师想来一定非同凡响。”“陆总说笑了，今天也是特意来商讨合作的事情，有不满的地方，您可以尽情的提出。”左鹿在身后咬紧了嘴唇，眼前的这个人太陌生了，不是那个会摸着他头，哄着他说别怕的余秋，差太多了，除了那张脸，剩下竟然一点都不相同。这一整场的交谈，左鹿显然不在状态，可是关于专业的问题还是对答如流。商议临结束前，陆温尘由衷的夸赞道：“看来左设计师的专业相当娴熟，想来一定是从很小就开始学习吧？”左鹿闷闷道：“我从小喜欢画画，所以我哥从我上小学开始就特别支持我，让我不要放弃梦想。”陆温尘笑笑，“真是令人羡慕的兄弟情。”衡昶出声道：“陆总也有兄弟姐妹？”“嗯，有个妹妹，特别淘气。”陆温尘说，“不过现在也才上四年级，还小，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像左设计师这样，成为出众的人。”“您过奖了，陆总。”左鹿低声回道。萧景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圆场道：“陆总，今天咱们就想聊到这里吧，合作的事情咱们也都再考虑考虑，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我倒是很欣赏左设计师的绘图，总觉得…”陆温尘微微皱眉，“似曾相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所以，我很期待与各位的合作。”交谈很愉快的结束了，但对于左鹿来说失望中又掺杂着些许的期待，说好了后天来拟定合同的问题，所以本能的有些期待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衡昶在开车，萧景和左鹿一起坐在后排，萧景说道：“他和小秋，差很多。如果真的是他，应该不会装作不认识我们吧？”衡昶说道：“也不好说。也许是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能让他瞒着我们？难道不是人多力量大吗？”萧景皱眉。“他有个妹妹。”左鹿忽然说道，“他怎么会有个妹妹呢？”关于陆温尘的介绍中，从没提起过关于他的家人，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妹妹，或许是个突破口。“他要是有个妹妹，是不是说明他不是…”萧景没把余秋的名字说出来，但车上三人也都默契一致的明白。“也不一定，我们既然要合作，未来肯定会有很多接触的地方，他如果真的是余秋，那肯定不会在方方面面都瞒得住的。”衡昶直言道。前几天就说大姐已经得知了余秋的事情，连忙赶了过来，现在梓熙在荆海市上小学，卢昊留在那里照顾，大姐就赶回来看左鹿。她先前都以为余秋还是在外国上学，偶尔会跟蔺玉书联系一下，关于余秋的消息都是通过蔺玉书得知的。可是现在铺天盖地的关于陆温尘的消息，她想不看到都难，但他不知道关于余秋已经离世的消息，所以问道：“小鹿，你哥怎么改了名字？”左鹿楞了一下，“啊。我哥他，他…”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还是衡昶接到：“现在有讲究改名字来换命运，小秋也是特意改了名字才混成现在的地步，所以他忙，一时间没法来看你和小鹿。”大姐懵懂的点点头，她本身比衡昶还要小上两岁，所以觉得他说的话是有保证的。“姐，梓熙还在上课呢，你没事就别总往这边跑了，姐夫自己也照顾不了，你放心吧，等哥有时间了，我跟他一起去找你。”“你哥忙，你也别总打扰他了。有时间再说，我过两天就回去。”随后又小声道，“也有八年没跟小秋一起过年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一起过年啊。我现在的服装店在荆海市开的也挺好，都是当初小秋有先见之明，要说他是有经商头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