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星星(61)

她忍着手臂的酸胀，就这么静躺着，打量着少年英俊的面容。这张脸啊，好像怎么看都看不腻，她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漆黑，深沉，望着你笑的时候，像星星一样明亮。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地，用指尖描摹着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在嘴唇上停顿。

然后江易然毫无预兆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地望着她。

方晴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下一秒，江易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不等她反应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大清早两人耳鬓厮磨一阵，趁着江易然还没被撩火之前，方晴赶紧抽身起床。

没占够便宜的江易然有点闷闷不乐，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郁闷地瞪着方晴。

方晴笑着让他别闹了，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一看，脸色变了变。

是方思成打来的。

第27章 星星26 ...

方晴接起电话时,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细微的颤抖。

“喂？”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发出一个单音节。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方晴握着手机耐心地等着, 因为用力的原因，甲床微微泛白。

就在她以为等不到对方开口的时候, 伴随着“嗞嗞”的电流, 温柔而和蔼的女音从听筒里传来。

“晴晴。”沈媛似乎吸了口气：“我是妈妈。”

这回轮到了方晴沉默。

顿了顿，方晴平静机械地开口：“请问你有什么事？”

其实这一刻方晴装了满脑子想对沈媛说话，想问她当初为什么要抛弃爸爸，抛弃她, 抛弃这个家, 为什么走得连头都不回,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想歇斯底里地问他，可是那样的方式显得她在意, 显得她愚蠢。她以为一段感情最残酷的方式，就是冷漠地对待, 所以她用最公式化的语气和她说话，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没那么难过。

沈媛叹了口气, 说：“晴晴, 妈妈知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这些年来亏欠你很多, 所以，妈妈希望你回来一趟，我有话想对你说。”

方晴：“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

沈媛：“妈妈想当面和你说说话，晴晴，你回来行吗？妈妈说完这些话就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回来。”

方晴紧绷的那根线“嘣”得一声断了，她忍不住拔高声音质问：“你又要走？你刚回来又要走？”

沈媛语气接近哀求：“晴晴，你回来吧，妈妈真的想见见你。”

方晴冷笑一声，笑着笑着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涌出来了，她才发现，自己自己的心是这么压抑这么难过的啊。

“可是我不想见你。”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调制了关机键。

江易然坐在一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喉结滚动几下，伸手握住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静握着她。

方晴脑袋里乱糟糟的，心里其实还有一点后悔的：“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对，她说她要离开了，我是不是要去见她？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做？我是她女儿啊，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看着方晴无助的样子，江易然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了，不要让没个决定留下遗憾，如果你不想去，现在就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如果你想去，现在就出门，还来得及。”

方晴痛苦地捂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脑子里很乱，理不清头绪，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分不清。

她想到童年时，妈妈温柔娴静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说，回去吧，回去吧。

她做不到忽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更怕自己因为一时决定，日后后悔遗憾。

方晴定了定心，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想好了，我还是回去一趟，把该说的说清楚。”

江易然：“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方晴从沙发上下来：“不用了，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江易然微微一笑：“那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方晴：“好。”

要不是当时不知道，方晴这一走，便是十年后再相遇，在那一天，江易然绝对不会做出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让方晴一个人离开。

留他一个人，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熬过每个空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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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昏暗的出租房里，沈媛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知道她要离开，方思成说什么也要让她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于是让她等着，自己去菜市场买点东西。

沈媛脑袋里萦绕着女儿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种顿疼的感觉。所有的情绪汇集在一起，她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外面想起了敲门声，敲了好几次沈媛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