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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当公爹妻(39)

作者: 忐忑辗转 阅读记录

甄世万打开瞥上一眼,正是一份礼单,鎏金四兽镜,铜鎏银羊香炉,青海老佛像,夹贮脱胎道教像,随便看几个,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的珍玩奇赏,又扫了一眼前头,三只四尺见宽的朱红色锦椟华箱置于中庭地面,虽未经开启,也是猜得出里头必定金碧辉煌。这大喇喇地被人一路扛着招摇而来,霎是醒目,也不知经了多少人的眼,不由眉目一敛,朝那带头的仆役道:

“李公何必这样客气。王爷有心,特差李公同太医院的院士一同来探望家嫂病情,甄某已是感激不尽了,这些东西,就请收回去罢。”

那青衫长随应道:“全是主家意思,还求大人切勿叫小人难为,望伏祈笑纳。大人可放心,不必怕旁人非议,小人家主上只是见洛郡夫人乃双修之人,恰巧收藏了些品相齐整的佛道小物,特赠来叫老诰命病中欢心。”

曹管事暗忖,这是那十三皇子活生生要把自家大人逼得同他走一条独木桥,如今这东西,收也不是,不收又是彻底开罪了宁王,只暗下捏一把汗,却听甄世万道:

“我如今离了京城,彭城这陋宅简室的乡间祖屋,衬不起这些奢贵物什。届时若是返京带了回去,彭城青州一带趁火打劫的匪辈如今甚多,又怕沿途遭了贼眼,受些无妄之灾,着实难办。”

那长随听了,支吾两声,无所辩驳。甄世万话音一转,目光飘至崔嫣身上,走近了其中一面锦椟,打开瞧了瞧,又走了另一只打开,拣起里面一只小巧物事,道:“只是若就这样搬回去,也辜负了你们的功夫,这个,就收了下,权当李公送于王爷亲戚女眷的小礼物。”

崔嫣一怔,遥遥望去,他手中的是一柄珍珠掩髻,流云纹,白玉花卉,虽做工精美,较之其他珍玩,却并不出挑,大约也是随意添加进去充数的。

那长随看了一眼崔嫣,自也知道其人是娘娘家的内亲女眷,见甄世万已是拿了那掩鬓,揣入怀内,只得先带了一干人作揖返程。

41、第三十八回

送走贵客两名,崔嫣与曹管事同几名仆从随甄世万前后进了宅邸。

一路行去,甄世万陆续打发掉三两人员,终只剩了崔嫣一人尾随,既不放她回嫂嫂那头,自己也不进东院,只顾背了手埋头行路,闷声不语。

崔嫣跟在他后头,只来回将这甄宅逛了三两道。他脚大,又走得急,跨出一步是她两三步,弄得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跟在后头,终按捺不住,几次想要蹬足跑到他前头,偏追赶不上,只好膝一曲,蹲了下来,嗳哟叫唤了两声。

甄世万这下算是驻下足,回了头,眉一皱:“怎么啦?”

崔嫣撑起颈子,张嚷:“脚崴了。”

他一把扭了她臂,拽了她起身,见她神色诡异,知道她是故意,放了她,眸中添了几分严厉。

崔嫣这才嘻嘻一笑,却吐了舌,继续撩他:“不光是崴了,走这么久,都快要折了。”

面前这人却没往日云淡风轻的温和:“这才走了多久就要折了,你这脚是腐了的木头?”

崔嫣这才知,他果然是心头不爽快,来回走了一遭又一遭,怕也是为泄闷释郁,却偏偏将自己留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见四旁无人,凑近道:“爷心思不在魂儿上,自然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奴可是数着圈数哩。”

甄世万顿了一顿,骤然牵拉住她的手,生生提着行起来。崔嫣被拽得连裙子都来不及提起,他在前头大步行,自己则拽得跌撞小跑,路风扑面,连声低喊:“真崴了、真崴了……慢一些……”

直至进了偏厢,她方才被松了腕,停住脚步,道:“你……你这样大白日拉拉扯扯,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甄世万一脚勾上角门,捏了她手依旧不放,狠道:“拉拉扯扯,也比你躲在内堂跟别人眉来眼去的好!况被人看见了倒好,将你定了下来,看你还好不好意思!”

崔嫣受了冤屈,几是要跳起来,挣了腕子道:“我几时同别人眉来眼去了!”

“跟那梁俊钦才头一次见面,亲热劲儿倒是不浅,还不承认?”

崔嫣木楞少顷,想了好一会儿,方才会意谁叫梁俊钦,不觉吃吃一笑,道:“这是吃了几坛子酸醋?”

甄世万冷笑一声:“吃醋?就那毛头小子?你是抬举他,还是看贬了我?”

崔嫣瞧他眸光闪烁不停,禁不住去掐他一

把脸,道:“那,爷的牙齿干嘛咬得这样响?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哩。”

他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将她手咻的一声打了下来,转而捏了她下巴:“可人家却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崔嫣头一回看他拈酸,很是稀奇,已是暗中乐得不行,只嘻道:“知道又如何?难不成知道个名字,就被他抢跑了……大人难不成就这样没点自信?”

话还没讲完,人已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身子一晃,还没来及去勾他的脖子,又被他丢到了近旁一把蝙蝠云纹大靠背椅里,脚踝被他一手捏住,脱掉了绣鞋。

崔嫣欲缩回脚去,嚷道:“作甚么?”

甄世万将那只鸳咀香罗鞋扔到地上,又去摘她的雪白绢袜,吓得她连忙躬起膝来抱住腿脚,他这才停了手,闷头闷脑道:“不是脚崴了吗?替你揉一揉还不好。”说着,已是自顾握了她脚背轻摁柔压。

崔嫣本就是个痒肉,哪里禁得起这样弄,那指头故意在脚掌心抠来抠去,哪里是揉脚,分明是施罚,简直是痒到了心坎处,一时在圈椅内扭动没完,朝他胡乱蹬去,却被他牢牢抓住,挣不住来。

眼看她是笑岔了气,眼泪都生生憋了出来,甄世万方才将掌中玉足放了下来,一直暗沉的神情这才亮了些许,深眸内还隐约添了得意。

崔嫣撇去眼角笑出的残泪,那痒性还未过去,身子都是酥的,蜷在椅内套好了绣鞋绢袜,嘟噜道:“若不是见你今日烦心得很,我才不依你哩。”

甄世万眉一飞:“你又知道我烦心?”

“瞎子才看不出来,”崔嫣挺起身子,眉目一缓,道:“晓得你是担心夫人的病,不如将赵秉川请来府上看一看?”

甄世万也不是头一回听崔嫣提起赵秉川,直道:“那老儿顽固得很,不定能上门来。”

崔嫣见他与那梁俊钦说得差不离,稀奇道:“你同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他不肯上门?”

甄世万并不出声。崔嫣顿悟,俩人同朝为官,不会不熟,若这样说来,俩人莫非真是有什么梁子?也不点明,只道:“我同赵太公相处过一些日子,他年纪虽长,却不是个迂腐人,反倒有几分小孩心性,你若不便,不如我去试一试?”

甄世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将她往臂内一箍,唇角一扬:“你倒是比我还要关心嫂子了。”

崔嫣被他言中心事,将他搡开去:“好啦好啦,我不跟你多说了。”欲将面前人甫烧起来的火苗利落地扑灭个干净。

甄世万面色一滞,利落将她复卷入怀内,于她粉颈内蹭了两蹭,道:“你每回都是这样搪塞我!你既知道我今日心情不好,还忍心这样待我?”

崔嫣听他言语之间褪尽了平日的稳持,晓得他又有些不安分的念头,急急欲要挡开他头,却已被他掀了衣领子,隔了胸衣,一捧肥嫩玉兔被他一口捉进口内,顿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抓了他发冠,没完没了又闹起了别扭。

他吃得兴起,只摁住她臂,掐停她腰,待口中的小包子已蓬勃发大起来,才算是勉强止住,又不动声色掀了她罗裙半边。

她灵光一闪,一把拦住,再不许进一步。他鼻息已厚,实在忍不住快要硬闯,声音宛如稚气少年一般的无赖:

“又不是没有过……初儿,你好狠的心啊,怎么就忍心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

崔嫣只将臀勉力挪开下头,免得引出祸端,见他红光盈盈,额头沁汗,如往日一般糯糯道:“敦伦之事,莫夫妻,不能为。”

这小妮子摆明了是没有名分,便不叫自己碰,却也是算准自己不得用强使狠。

他从不曾讲过什么悱恻情话,可每经此时,真恨不能立马拉她双双跪倒,同她设誓盟神永不相离得好,她却是雷打不动,纵憋得厉害,偏不肯叫他越了那条界。

他也无法保证,这一把火,在这余下的辰光中,哪一日终会失了分寸,烧过了理智。

只今日此刻,着实是再难忍了。就算不将她连骨头带筋肉吃干净,也定要剥去她一层皮解解馋,方能消心头之恨。

甄世万将她腰一箍,折弯于臂内,抱了便仍在几步之外的雕荷罗汉床上,俯身欺近,一手探入她裙内的鸳帐锦帷之间,将那条碍事的锦裆往下拉扯。

崔嫣料不到他会突然发难,一时措手难阻,足一扬,正踢到近旁小案上一座珐琅彩床头灯,那灯座晃荡两回,落在地上,乒乓一响,磕掉了两道口子。

甄世万顾不得别的,那声脆响反倒愈发放出了心头邪兽,不需几下,就已顺当扯了她外面的小襦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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