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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们为何那样(4)

朕不想拍他脑袋,朕想砍他脑袋。

念着孙和德陪了朕多年,这个脑袋朕是没有砍的,朕还把杨妃带来的绿豆汤赏了给他,让他去告诉杨妃,以后不要送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孙和德出去以后,朕继续翻折子,正巧看到边疆送来捷报,朕高兴地想要拍手,再一看到是司徒风送来的,朕又兴致寥寥地把手放下。

司徒风真是朕的冤家。

日子混着混着就到了晚上,皇宫里晚间也没有什么活动,朕的夜生活甚是无聊,曾经朕也考虑过在晚上的时候带领着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做做运动,结果这个计划刚实施了一半,就被宫外的人给知道了,在一天的早朝上,朕被那些个言官们骂得是狗血淋头。

父皇的这些个儿子里面属朕嘴最笨,每次听着那些个言官们拐弯抹角地骂朕,除了会叫人拖他们下去打板子,也反驳不出来什么话来。

但是有些时候打板子这一招也不太好使,朕就只能把这件事情给搁置下了。

用完晚膳后,孙和德招来小太监把绿头牌给呈上来:“陛下,您该翻牌子了。”

朕摆摆手:“拿走,不翻。”

这大夏天的,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出了汗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一想起来朕浑身都不好受,想洗澡。

孙和德跟朕说:“陛下,您都连着五天没有翻过牌子了。”

怎的,朕没翻过牌子跟你也有关系吗?这绿头牌里还有你的名字吗?

孙和德瞧着朕的脸色不太好,离开挥着小手对一旁的小太监说:“拿走,拿走。”

这个时候朕原本是应该在避暑山庄好好享受人生的,结果现在掉在锅子里天天热油淋头,这么一想,朕就觉得当年对那十几个官员的惩罚有点轻。

朕躺在竹席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叫孙和德过来:“再放两个冰盆。”

孙和德起初不太愿意动弹,跟朕说什么不能贪凉,要保重龙体,现在朕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保重个屁啊!

孙和德可能是被朕浑身散发的怨气吓到了,立刻颠颠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太监端了冰盆进来,朕觉得舒服多了。

从前朕以为朕能梦见的最可怕的事,就是司徒大将军带着朕已经归西的父皇一起回来了,正好看到朕在跟赛华佗讨论朕不举的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

当朕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给困住了,完全动不了,朕拼命地想要睁开双眼,却连眼睛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在这一瞬间,朕的脑子想了很多,朕想起朕十岁那年朕亲手杀死的太监总管,想起正值壮年无故病死的太子,还想起登基前被父皇赐死的谦母妃……

是不是他们死的时候,朕的祭文写的不够真诚、不够华丽,所以才让朕遭了如此报应。

可朕也是没办法啊,毕竟那个时候朕还不是皇帝,没人给朕代笔,那是朕这一生写过的最感情真挚的三篇祭文了,就是朕父皇死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个待遇。

朕真切地觉得,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朕现在是怎么回事,朕到底是在哪里,怎么感觉连四肢都没有了呢?是谁想要谋害朕?

朕冷静地想了想,感觉自己此时可能是被人暗算了,而之所以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大概是中了什么毒,是何人敢劫持当今天子?朕想了想这些年来结下的仇家,不行,太多了,朕数不过来。

“碧荷啊,你这手是怎么保养的啊?”忽然一道女声在朕的耳边响了起来。

朕虽然身体受困,但是脑子清醒,听觉也不受任何的影响,能够立刻分辨出来这是齐答应的声音。

说起这齐答应也是奇怪,她是去年初春的时候进的宫,进宫的时候胆小如鼠,第一次侍寝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朕实在看不过去,就叫宫人送她回去了,杨妃跟朕商量了一下,就把她的牌子给撤了,接下来的大半年除了在节日的宴会上,朕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位齐答应了。

还听说她去年冬天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用着老参汤吊了半个月的命,后来太医都摇头了,但是她偏偏活过来了,此后性情大变,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杨妃跟朕商量了一下又把她的牌子给加上去了,然而每次一翻到这位齐答应的牌子,她必定要找个理由推辞。

朕也不会自找没趣,此后每次再翻到齐答应牌子的时候,朕只一个人宿在养心殿里,倒也自在。

如今让朕困于这齐答应的身边,难道是上天给的某种警示?

“娘娘说笑了,奴婢的手又哪里比得上娘娘呢?”这声音应该是齐答应那位叫碧荷的宫女,朕敛起多余的思绪,静心思考如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