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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181)

卫瞻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终于开口:“过来。”

霍澜音收回目光,温顺地朝卫瞻走过去,停在他身侧,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卫瞻扣住霍澜音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腿上,然后用力去吻她。

霍澜音安静、顺从,甚至在卫瞻沿着她的耳垂吻下去时,配合地微微抬起下巴。

卫瞻的动作却忽然一停。

他烦躁地一推,将怀里的霍澜音推开。霍澜音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了一把罗汉床上的小几,才没摔倒。

儒雅的面具撕下去,卫瞻盯着霍澜音,紧紧抿着唇。

霍澜音重新站直身子,垂着眼睛说:“殿下息怒。”

卫瞻再次扣住霍澜音的手腕,蛮横地将她拉到面前,霍澜音踉踉跄跄,膝盖磕在地面,伏在卫瞻的膝上。

卫瞻捏着霍澜音的下巴,咬牙切齿:“装,继续装。孤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有。”霍澜音否认,“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认命了?”卫瞻冷笑,他拍了拍霍澜音的脸,恨道:“孤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认命的脸!”

霍澜音沙哑地回话:“音音只是想通了……”

“还在撒谎!霍澜音,在你眼里我卫瞻当真愚蠢至此会几次三番被你愚弄?”

霍澜音抿着唇,唇色发白。

“这认命的把戏太过蠢笨!你不过是想着装出顺从的德行让孤觉得无趣,从而冷淡你厌弃你,你再伺机逃走!”卫瞻越说越愤怒。

霍澜音一言不发,眸光微闪。

卫瞻盯着霍澜音这张脸,心里越发暴躁。这只小狐狸千方百计地逃离他。把他当成什么?采花贼?恶霸?

霍澜音咬唇,发白的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她的眸光终于浮现了几分生色,亦有了她眸中原本的不服气、不甘心。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她仰望着卫瞻,道:“我病了,没有力气跑。正如殿下所言,暂且服软而已。”

“你!”卫瞻努力压抑胸腔里的愤怒,“留在孤身边,当真这般不甘心?”

“不甘心的人不是我,而是殿下。”

“胡言!”

霍澜音直言:“出生即被封为太子,殿下这些年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天下,所有人都在夸赞您。生于高处,走的是荣光路。您不知道什么是得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是失去。您以为全天下的东西,只要是您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当然。”卫瞻说的斩钉截铁,毫不掩饰他天生的狂傲。

霍澜音轻轻浅浅地笑了。

“我霍澜音,于殿下而言不过浮萍尔尔。殿下想要,自可得到。您想让我留在您身边不是什么难事。既到今日今刻,我亦可直言。为妻为妾为奴为娼不过您一句话,我必不反抗。”

“又是这番说辞来激怒孤?”

“殿下当知道,我此番说这话是真心!”

四目相对,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僵持。

半晌,卫瞻再次开口时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知道孤要的是什么。”

霍澜音勇敢反问:“没能喜欢上殿下是我的错吗?”

卫瞻大怒,忽然将霍澜音推倒。

霍澜音跌倒在地,手及时撑着地面,掌心微疼。她低着头,盯着视线里落地灯架的底座,目光有些发怔。半晌,她忽然伸手抓着落地灯架,用力一推。

沉重的青铜灯架轰然倒下,声音闷重。震动楼下。

——又不是只有你会摔东西。

霍澜音低着头一动不动,她微微用力咬着牙,牙根有一点疼,比卫瞻喂饭时勺子磕上来还疼。

卫瞻怔了怔,从愤怒中抬头,视线落在不停朝着一侧滚去的灯架。直到灯架滚到墙根不再动,他才收回视线,落在霍澜音的身上。

他起身,在霍澜音面前蹲下来。

霍澜音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一瞬的目光相遇后,卫瞻笑了。他摸了摸霍澜音的头,又挑起一绺儿霍澜音的长发卷在指上,轻嗅。

他说:“泥泥,你知不知道孤最喜欢你这不服气又拿孤无可奈何的样子。”

霍澜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且恼得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卫瞻顺势坐在地上,与此同时,伴着他的大笑。

霍澜音想站起来,却忘了穿着卫瞻的长裤子,又被长长的裤腿绊了一下。卫瞻及时扶了一把,宽大的手掌撑在她的后腰。

“当心啊泥泥,摔坏了我可心疼着呢。”

霍澜音不想理他,重新站了起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僵在那里。

卫瞻跟着起身,他立在霍澜音身后,将下巴搭在霍澜音的肩窝,似笑非笑地问:“泥泥,该不会是才想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