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提骁已经不再客客气气的奉他为君主了,咸州做大,真的起了战争,京城里真没有得力的将领干得过提骁。
他只好将前段时间,从太子手中夺走的职权,又交还给了太子。
一场酒宴喝得所有人心中不安,皇帝早就后悔了。
锦山剿匪这件事,本来是他给太子下的一个套,没想到提骁居然能赶来帮衬太子,让这件事成为太子的一件功绩。好不容易削了太子的权,如今又还了回去,皇帝气得险些吐血,原本春风得意的二皇子赵轶也变了颜色。
等进了宫门,叶骊珠和姜冉衣下了马车,因为来得早,两个人没有先去昭阳宫,而是在御花园中散步。
宫中景致自然和外边不同,许多梅花种类,在外面压根都看不见。
姜冉衣喜爱梅花,她在园中转着赏花,叶骊珠在亭子里坐着。
海檀跟着叶骊珠在原地,皇后宫里的两个宫人跟着姜冉衣,怕姜冉衣在御花园中迷了路。
海檀道:“今天陛下在前边宫中还会设宴,太子这次事成,陛下给太子面子,必然要好好庆祝一番。老爷今天也提前进了宫,我们回去时和老爷一起回。”
这时,叶骊珠听到了一道声音传来:“叶小姐。”
她和海檀诧异的回头,见到了一名锦衣少年走来,正是二皇子赵轶。
皇帝和丞相在御花园中下棋,赵轶本来要去向皇帝请安,没想到行至中途,遇上了叶骊珠。
叶骊珠客气的站了起来,行了一礼:“二皇子殿下。”
赵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叶骊珠一番。
她穿着素净的青色衣裙,外面围着雪白斗篷,墨发被掩藏在斗篷的帽子中,一张绝色的小脸不见任何笑意,天然含情的桃花眸中也满是疏离。
赵轶从见叶骊珠第一面起,就想得到这位绝色佳人,奈何叶骊珠的身份和旁人不同,他想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付出代价了,叶辅安也不一定会答应。
所以赵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他上前了一些,道:“外边这么冷,叶小姐为何不去贵妃娘娘那里坐一会儿?贵妃娘娘为人良善,最是喜欢小姐这样的年轻姑娘。”
赵轶想和叶骊珠坐在一起说会儿话。
叶骊珠却莫名厌恶赵轶的眼神。
明明提骁看她时,比赵轶看她时要大胆更多,叶骊珠却对提骁没有任何反感。
海檀道:“二皇子殿下,我们小姐这就去昭阳宫了,您也有事情吧?我们就先走了。”
赵轶道:“我不忙,几个月没有见到叶小姐,我想问一下,叶小姐的身体……”
他太过专注,连后边来了人都不知道。
叶辅安阴沉着一张脸,他的旁边则是皇帝。
叶骊珠没有认出皇帝,只喊了一声“爹”。
赵轶这才匆匆回头,看到叶辅安比锅底还要黑的脸时,他的心一沉,闪到了一边:“儿臣见过父皇。”
叶骊珠这才晓得原来叶辅安身旁穿着常服的中年男人是皇帝,她也行了一礼:“臣女见过陛下。”
皇帝道:“轶儿,叶小姐,你们都起来吧。”
叶骊珠的样貌确实不俗,皇帝也不怪赵轶这么失礼,略想了一下,皇帝道:“方才叶小姐和轶儿相谈甚欢,朕和叶丞相过来,倒是打断了你们。”
叶辅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对叶骊珠道:“珠珠,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是宫中,你也要守礼,怎么随随便便就和二皇子说话?”
叶骊珠知晓叶辅安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好让皇帝那句“相谈甚欢”落空,她道:“二皇子身份贵重,女儿见了殿下,只是行了一礼,再也没有说其他。”
叶辅安道:“下次莫要随意在外走动了,幸好这次是我和陛下看见了,若是旁人看到,你的名声肯定会受到损失。”
皇帝听了叶辅安这句话,为了不让重臣心冷,只好道:“不过是问候两句,爱卿,你怎么扯到了名声上面。今天的事情,朕和轶儿定然不会让外人乱说。”
叶辅安这才缓和了脸色,他看向了赵轶,道:“二皇子殿下,前些日子您让手下的人调运万州的粮草救济南州,里面出了些纰漏,臣正要询问一下您,正好陛下也在,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陛下,您和二皇子先离开,臣嘱咐小女几句。”
赵轶的脸色更难看了,叶辅安摆明是针对上他了,他不过和叶骊珠说了两句话,再正常不过,叶辅安的心眼比针眼还小,非要再揪他的错误。
等皇帝和赵轶离开了,叶骊珠道:“爹,我没有想和他说话,是他非要……”
叶辅安拍了拍叶骊珠的肩膀:“好了,爹知道。都怪我们珠珠太漂亮了。”
叶辅安何尝不知道,假如赵轶一直纠缠,碍于身份,叶骊珠也很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