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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灯照空局(43)

“好冰……”庄子非说着,死死地握住了凌思凡的手指。

很温暖的感觉袭来,仿佛从手指一直热乎到了心尖。凌思凡看了看庄子非,对方眼瞳黑得深沉,在四面雪白的环境中,一下子就闯进了凌思凡的眼,并且第一次在他的眼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想了一想,凌思凡问:“你的手怎么这么暖?”

“嘿嘿,”庄子非“嘿嘿”了两声,“我的手心,还有身体,一年到头都是热的,大家都叫我小火炉。”

凌思凡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大家?还有谁?你经常握别人的手?”

“没有没有,”庄子非连忙解释道,“近五年都没有过了。思凡,你现在觉得好点么?”

“……嗯。”凌思凡再次抽了一下手,不出意料地还是没成功。

“我摸着倒还是很冰——咦,车门好像开了,我们可以回车里了。”

“……好。”于是,凌思凡被庄子非拉着手,一步一步走回车里。等到发麻的手指逐渐恢复了知觉,他才发觉,那冰冷中的温热竟挥之不去,紧紧地附着在他的皮肤上。

庄子非低头从包里扯出一条护膝的小毯子,盖在两人腿上。凌思凡看见了,心烦意乱地没说话。

虽然速度不快,但车子走在冰川上却很颠簸。在颠簸中,凌思凡的腿常常会撞到庄子非的膝盖,在毯子的掩盖之下每每碰触旋即分开,有种不为人所知的偷情似的感觉。

凌思凡甩甩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出那么个比喻。

然而,在实际上,凌思凡就是觉得空气里有暧昧的感觉,可他却迟钝地没有觉得讨厌。

那种阴冷过后传过来的温暖,让他莫名地就有了一些留恋。

凌思凡有一点茫然。宛如原本透亮的房间里突然被扬起了一阵碎的木屑,在那漫天的颗粒中,他再也看不清自己所处的情况了,只觉得那股清香十分地呛人。

第20章班芙公园(七)

从班芙公园离开后,凌思凡去了趟位于加州的分公司。他的贫血好了很多,医生又重新把用药改成了口服的。

庄子非没什么正事,也陪着凌思凡去了。每天他都会一起去公司,然后在公司一楼的休息区等着凌思凡,用电脑上网或者看看书,吃公司供应的零食,桌上总有一堆袋子。

凌思凡在公司待了四个整天,直到周六晚上,两人才驱车赶往洛杉矶机场。

往后备箱里放行李时庄子非又碰到了凌思凡,然而对于庄子非的碰触,凌思凡难得地没有生气,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路上,庄子非一般开着车,一边和凌思凡说话:“你先睡一会儿?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洛杉矶,机场里不能躺。”

“算了,我睡不着。”

“思凡,”庄子非说,“其实班芙冬天也好玩的,有狗狗拉雪橇,还有冰上垂钓,我们以后可以换个季节来玩。”

狗狗……凌思凡被雷了一下,不过还是认真地道:“不来了,没时间,这一次的休假,够我用十年了。”

“可是,你只休了一天而已……剩下两整天是周末……”

“那也够多的了。”

“也、也许,”庄子非道,“以后有某一天,你会想要和我一起回顾这一趟旅程呢?”

“我不觉得。”为什么要回顾?休息过就好了。

“好吧。”庄子非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凌思凡仿佛可以看见兔子耳朵耷拉了下来,连尾巴那个毛团都没精神了,他轻轻问:“和我一起旅行,极端无聊是吗?”

“……那倒也不至于,放松下挺好的。”凌思凡说。

“你……”庄子非很少见地显出了沮丧,“思凡,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不无聊?”

“……”凌思凡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犹豫半晌,最后说了一句明知对方不会想要听的“抱歉”。同时,他的心中不断闪现昨天车里的事,那种隐秘气氛仿佛依然挥之不去,温度渐渐升高,心里有些酥痒。

“哎,算了。”最后,庄子非说,“我已经想破脑袋了,还是没办法不平淡。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留下记忆。”

……

——事实证明,庄子非简直是个乌鸦嘴,而且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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