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瘾难戒(177)

再出现，就是在他的梦里。

在那里，他和她一起在湖边奔跑、玩耍、看月亮，在学校一起上学、读书、写字，打打闹闹。

可是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他还想再见到她。

童年时期总爱做梦，梦的久了，就会觉得真的只是个梦。

但他没想到，美梦也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

市教育局举办了一场中学生物理竞赛，地点统一在江城一中附属中学，英启学校派出了物理成绩榜前五名参加。

包括沈知书，张翰文。

本来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竞赛，结束时，由于一中校长太好客，强行留下了几个学校的主任和参赛学生一起观看一中学生文艺汇演。

沈知书和张翰文坐在第三排，紧靠着走道。

台上表演对一众老师来说精彩非常，学生们却看地纷纷打哈欠。

张翰文看了一会儿，就无聊地和沈知书对起了答案，“倒数第二大题你算出的……”

他说到一半，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微小的、隐隐的抽泣声。

听着像个女生的。

“有人在哭？”

张翰文左右伸头看着，察觉到是后排的一个短发女生在偷偷抹眼泪。

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在安慰她，“别哭了，待会让老师看到了就不好了。”

“反正都会知道的，我怎么这么惨，上台前把脚扭了，马上就到我的节目了，待会在其他学校老师面前丢脸，班主任肯定骂死我！”

“亏我之前还毛遂自荐，这么积极，结果是来丢人现眼的。”

她越说哭的越伤心。

张翰文听得津津有味，还暗暗戳了沈知书一下，“诶，好像是要表演的学生把脚扭了，你说她待会上台会不会一撅一拐的，像铁拐李那样？”

沈知书没他那么无聊，神情淡淡地没理他。

张翰文继续听八卦，越听，那女生哭的越起劲。

打断女生哭声的是一道极其不耐烦的闷声。

“闭嘴！”

仔细听，声音是从一旁传来的，有些朦胧，带着点娇斥和压迫的味道。

那女生果然停止了。

张翰文朝走道一旁看去。

沈知书也转过了脸。

汇演厅上的灯全熄了，舞台上光芒只能笼罩到观众席第二排，到了第三排就显得有些朦胧迷离。

隔着窄窄的一条走道，座位上坐着一个人，用一件绯红色外套罩在身上，连头一起，腿伸到前座底下，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哭什么哭，不就是一场表演？”

她刚才似乎在睡觉，这会儿被人吵醒了很不爽。

那女生骤地止住了哭声，没看见人，但听到声音也辨认出来了，有些怯怯，“……可是我现在的样子，上台只能丢人现眼，还要被班主任骂，该这么办啊？”

说完，有好几秒没人出声。

“我帮你上。”

不一会儿，黑暗中，那人一把摘下了身上的衣服，扔到了一旁。

张翰文听这神秘的声音着实好听，忍不住伸头想看看。

那人站起了身。

舞台上的灯光投射下来，将她身影和背后一排排座位切割成两个场景，她缓缓起身，扑朔迷离的灯光从脚下一点点往上照映。

直到她抬起了头。

浅栗色的长发，随性凌乱，微微拢着一张昳丽精巧的脸。

黛色的眉，挺翘的鼻，倨傲的红唇，欺霜赛雪的皮肤，还有一双黑漉漉，散发着淡淡嘲讽和妩媚的澄澈星眸。

灯影斑驳下，她美的惊心动魄。

沈知书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她。

“你？你会唱苏打绿的《小情歌》吗？还要弹吉他，边弹边唱的那种。”

女生惊愕地看着她，有些怀疑。

“不会？”

她轻轻扯了下唇，有几分冷嗤从眉眼中散发出来。

随即朝舞台走去。

灯光愈甚，照出了她的全貌，张翰文看清后，无比激动地拍着沈知书的手，“卧槽，卧槽！美女，大美女！简直是女神！”

但沈知书并没有理他，因为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眼神像被黏住了似的，胶着地定在她身上，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浮动。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周围所有的事物和声音仿佛都被模糊掩去了。

只剩下她。

只有她。

韩黛

舞台上一支舞退去，接下来是一个人的吉他独奏。

当韩黛拎着一把吉他从幕后悠悠慵懒地走出来时，原本无波无澜的观众席立即响起了震天的掌声和喧哗。

“校花！校花！”

“韩黛！哇，好美啊！”

“这是惊喜彩蛋吗！节目单上没有韩黛的名字啊，这个安排太棒了吧！”

眼里，耳边，周身，全是她。

她的身影，她的名字，还有关于她铺天盖涌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