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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GL(111)+番外

刚才砍她们车的村民并不回她话,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

村民们表情依旧阴森,手中的武器完全没想放下的意思。

傅渊颐继续问道:“不知道村里是否有汽油可以卖给我们?我们加好油立即离开。”

很明显这些村民非常抵触外人,而且有着原始的攻击性和神经质。傅渊颐问完之后没人回答她,流亭道:“别跟这帮山炮废话了,我去村里搜。”

“等下……”傅渊颐正要拉住她,人群中走出两个披麻戴孝的年轻男人,问道:“你们是孔道长派来的吗?”

游炘念一听,孔道长?孔有明?

有人替她们回答:“不是,她们说是旅行路过的。”

披麻戴孝的青年有些着急:“孔道长昨晚就该到的,这都几点了,俄贼你妈还没来。要是错过了吉时,我……”青年说到此处双眼凶光毕露。

傅渊颐虽然不知道那被流亭打得屁滚尿流的道士叫什么,却也很快联想到他,问游炘念:“这些人说的孔道长是昨晚那个道士吗?”

游炘念道:“应该是。”

傅渊颐上前,对披麻戴孝的人说:

“你们在等孔道长?”

他们望过来。

傅渊颐笑道:“孔道长不会来了。你们需要道长给往生者做法事对吗?这种小事我也会。”

“你?”披麻戴孝的年轻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傅渊颐,不信。

傅渊颐将手中的伞一撑,顿时金光大作,黑色的符纸在伞中摇曳,看得村民不住惊叹,那倆青年也看傻了眼。

“孔道长收你们多少钱?”傅渊颐问。

青年道:“一场法事一万,要连续做三场。”

傅渊颐说:“我不要你们的钱,只要汽油,如何?”

青年们互相对望一眼,似乎觉得这笔买卖挺合算,却又觉得一个女人也能做法事?从来没听说过。

“恐怕不行。”坐回到车里的流亭突然开口,她几次尝试发动车都没能发动起来,“车坏了,得要他们的车。”

这辆破车本来就一身毛病,刚才一下紧急刹车四个轮子差点飞出去,这会儿彻底报废,怎么折腾都启动不了。

越急越走不动。傅渊颐问那青年:“行,我们也不要你们的汽油了,你们村里有车吗?能不能送我们到咸阳机场?四百公里换三万块,你们赚。”

那青年向来不信女人的话,就算那伞再精彩,对他而言只有一个想法,女人办不成事,何况还是丧事。但那个姓孔的道长迟迟没现身,就算村子里的事可以先不管,但他老爹要出殡,这事儿可耽误不了。

那青年勉强道:“我们村里唯一一辆农用车去镇上拉货了,现在不在。”

流亭不耐烦地问道:“那要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她们肯定不能就这样等到明天,本来就只有七天时间,已经过去将近9个小时,如果再等到明天只怕夜长梦多。

流亭双眼一翻,直接下车到后备箱翻工具:“跟他们废话。我自己修。”

她拿了个扳手打开车盖,往里面看了一会儿,沉默,拿出手机拨通柳坤仪的电话:“姐姐……那个,我遇到了困难。是,对……我们弄到一辆车,但是现在车坏了,我,不会修。好……”流亭将手机用肩膀和脸庞夹着,一边接受柳坤仪的指导一边修车。

有柳坤仪指导应该没问题,柳宅她自己设计的,绿湖自己挖的,冰棺自己造的,区区隔山修车应该也难不倒她。车修好之后还是要汽油。没等傅渊颐开口,突然跑过来一个姑娘,兴奋地对村民们说:“道长来了!”

这一声喊出来,披麻戴孝青年立即掉头去迎接道长,其他人也面露好奇之色,跟上去看热闹,只留下砍她们车的那男人拿着棍棒指着傅渊颐喊道:“你怂得是想跌活?狗日赶紧咧远!”

傅渊颐也不理他,任他又骂又朝地上吐口水。

流亭转身看一眼,冷笑道:“那姓孔的还敢来?看来是没被打舒服。”

游炘念有些担忧,看向傅渊颐,傅渊颐一向镇定:“没事,让他来。”

这孔道长的确是孔有明。

昨天晚上孔有明刚在铁家村里做完一场法事,本想搭车来这虎岭村继续法事,没想到路遇一野鬼。本想直接抓了那鬼丢到冥府去领赏,还以为流年大利,这年刚刚开个头就一水的好处。谁知半路杀出个傅家人就算了,居然还带着个硬拳头的打手!

“那姓傅的趁我不备偷袭我!师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哎呦呦——”孔有明被流亭那一顿狠揍揍得满脸姹紫嫣红,这五官还没能回位,嘴都不敢咧大,一激动就疼。

孔有明一身道袍脸上乱七八糟本就很违和,更违和的是他还开着辆奔驰,副驾上坐着一位像是直接从老君庙里请出来的泥塑老者。老者一身土色道袍,头顶莲花冠,眯眼垂肩,白色的胡须长直前胸,微胖的脸上尽是老人斑,孔有明正是对着他喊师父。

他咳嗽一声,从道袍里拿出一包烟,点上。

“你这孙子。”师父吸了口烟,道,“这都多久了,还要为师出马。多学着点,别给我霍良天丢人。”

“是……”

孔有明将车停在离村口一公里的地方,和霍良天下车步行从树林里穿过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虎岭村的村长女儿在这儿等好半天了,终于见到孔有明,激动得立即迎上去:“道长!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你们许久……咦?道长你脸怎么了?”

孔有明散了散拂尘,干咳一声:“贫道昨夜和厉鬼大战八百回合,受了点轻伤……无碍!吉时将到,咱们动作快些吧。”

“好、好!”

村民们一股脑全跑去见道行高深的道长了,流亭继续和柳坤仪打电话修车,傅渊颐拿着伞在村子里踱步。她眼睛看不见,但她似乎从来不安于原地心甘情愿做一位安分守己的盲人。游炘念不放心她,牵着小黄飘在她身边。

对于陌生地方傅渊颐比较小心,步伐也很缓慢,伞并不抵在前方而是撑在身旁,看上去并不让人联想到盲杖,整个人看上去只像是个视力正常的人在闲逛。

游炘念不太了解平时临邛是怎么和她沟通的,不知道冒然开口帮她说路会不会很唐突。正在她思来想去之时傅渊颐先开了口:“游小姐。”

“嗯,在!”游炘念突然有种使命感,应答得特别响亮。

傅渊颐问道:“你看浓雾是从哪儿来的?”

游炘念抬头一望,浓雾绕在山间,村子在山壁上,不注意往前多走几步便容易一脚踏空坠入山崖。这村子建的地方十足的蹊跷,像是故意躲在雾里不想让外人瞧见似的。

游炘念道:“雾好像从山顶上来,一路往下吹到村里。”

小黄回头看了她一眼,汪汪两声。

傅渊颐停下脚步,鼻翼轻动,似乎闻到不太舒服的味道。

就在此时,忽然唢呐声大作,一行出殡的人从山壁一大户人家扛着棺材下来,漫天撒纸钱。孔有明和一位黄袍老道一前一后地跟着,孔有明双手拿着一沓黄符纸,不要钱似的边走边烧,扬手一挥,整个村子的上空全是纸灰。

傅渊颐不舒服地咳嗽起来,游炘念说:“傅小姐,你先去车里歇会儿吧。”

傅渊颐摇摇头,问游炘念:“出殡的队伍为什么在那么高的地方?”

游炘念知道她是以声音判断方位:“他们直接将棺材搬下来,出殡的那户人家住得高……我也是服气。”

“怎么?”

“这些人扛着那么大一棺材走在峭壁上,这一失足摔下来别说棺材会摔裂,人也没命了吧。”

不知道是赶巧还是鬼话不能乱说,游炘念难得碎嘴一回居然真的应验。

前面抬棺材走在最外面的那年轻人也被纸灰呛得不行,一个火星忽然崩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让他看不清道路,脚下一滑大喊一声跌下石壁。棺材顺着他跌落的地方歪了下去,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又抠又挠没能管用,棺材直直坠下去,扛棺材的年轻人往下跌了三四米,口鼻冒血地停住,正心中侥幸逃过一劫,忽然听见头顶一片撕心裂肺的喊声:“躲开——!!”

他抬头一看,巨大的杉木棺材像一列火车般轰隆隆地朝他砸下来,他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被那棺材砸了个正着。

全村人都看傻了眼,游炘念抱着小黄也被眼前这一幕惊住。

流亭听见动静回头看一眼,见那竖着的棺盖摇摇欲坠,晃了晃居然裂开。在村民们的惊呼之下,棺材里穿着寿衣,一脸怪妆的尸体倒了出来,直接掉在下身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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