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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GL(124)+番外

“你觉得……她们真的死了吗?”玉卮忧心忡忡地问临邛。

临邛已经接受玉卮这台移动保姆机,在她怀里稳坐着:“依照我对渊颐的了解,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就算那对联合部队的兄妹再厉害,渊颐都有能力化险为夷。”临邛眉间紧锁,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渊颐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高崎见柳坤仪满面倦容,望着黑夜久久不语,等待着鬼兵们的回报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走上来说:“姐姐,身体要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边我守着,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柳坤仪没说话,高崎知道她拒绝了,于是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柳坤仪就站在咸阳机场外睁眼看天明。

6:00AM,游炘念离开王芳身体1天又9小时,失联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泽皛依旧找不到王芳的尸体。

而柳坤仪这边也没收到关于傅渊颐的消息。

天际灰沉,铅云蔽日,细小的雪花飘扬在空中,落地不久变消失得无影无踪。

8:30AM,柳坤仪终于支撑不住,坐到车里打算合眼睡一会儿,一团小黑球从车窗外飘了进来,绕在柳坤仪的耳边。

柳坤仪闭着眼道:“说吧,有什么线索么?”

那黑球沉默着却有些急切,不住地绕圈。

柳坤仪睁开眼,发现这不是她刚派出去的鬼兵,但的确是她亲手提炼的魂魄。

柳坤仪坐直身体,凝视黑球。黑球扭着姿态有些着急,柳坤仪将它拖在手中,寻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流亭?”

黑球一蹦一蹦似乎很高兴,柳坤仪:“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黑球在空中转了个圈,往外飘,停了一会儿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柳坤仪叫高崎和玉卮她们:“上车,跟着流亭。”

“流亭?”高崎纳闷,“流亭在哪儿?”

柳坤仪指了指那黑球。

高崎开着车跟在黑球之后,黑球速度很快,忽左忽右看上去有些控制不当。

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一行人下车,跟着黑球往里走。

柳坤仪知道这酒店没房卡无法开启电梯,便订了间房,拿了房卡跟着黑球上楼。黑球在1801门口停了下来,柳坤仪按门铃。

叮咚——叮咚——

柳坤仪按了好几下,没人来开门。她和高崎、玉卮、临邛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黑球,黑球绕啊绕,进屋去了。

“这真是流亭吗?”临邛警惕道,“别是那帮冥府的人设下的陷阱。”

柳坤仪没说话,默默地将法力凝在右手,只要形势不对她的大刀便会在0.1秒内抽出来,无论鬼神都给它斩个稀烂。

屋内传来沉闷而缓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停在门后,高崎和玉卮都绷紧了神经。门后的人动作极慢,门被打开一丝缝隙,还没来得及看清门里是谁,那人便一下滑了下去。柳坤仪迅速开门,闪进屋内,将那人抱住。

“傅大师——”玉卮看到柳坤仪怀里的傅渊颐,感动得差点把临邛扔了,“真的是你——!”

傅渊颐衬衣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披散着的长发被汗水沾湿。她闭着眼嘴唇发白,整个人虚弱得如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她听见玉卮的声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嗨”了一声。

柳坤仪见她还是这副德性,担忧的心情立即转化为了怒意:“你倒是会变本加厉。上回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次就差交代了性命!这鬼道开得够舒坦了吗?”

傅渊颐贴在柳坤仪的胸口难以动弹,气若游丝道:“抱歉……坤仪,让你担心了……”

柳坤仪将她丢到客厅沙发上,冷言道:“没人担心你。流亭的身体呢?”

傅渊颐被她这不留情的一丢震到伤口,疼得说不出话。

临邛一把推开玉卮,飘到傅渊颐身前看了看,回头对柳坤仪道:“她伤得很重。”

柳坤仪分她一眼,见傅渊颐似乎昏迷了,走上去将她衣衫扣子解开,胸口赫然贯着一柄短矛矛头。

“这……”

玉卮看得牙软,柳坤仪也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伤得这么重。

临邛眼中有些泪意,对柳坤仪道:“我先回到她身体中去,稳住她的七魂六魄。麻烦柳小姐帮她治疗了。”

柳坤仪和临邛不对付这么久,这还是临邛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对她说话。

柳坤仪没看她:“我就渊颐这一个发小,你不说我也会帮她。”

临邛点点头,钻进了傅渊颐的身体里。傅渊颐身子微微一颤,紧锁的眉头舒缓了些,疼痛感减轻不少。

高崎将房门关上,柳坤仪把傅渊颐身子摆到舒服的位置,摸了摸她的头,很烫。

柳坤仪对她说:“我要将这跟矛头取出去,会有些疼,你忍着。”

傅渊颐闭着眼苦笑,咳嗽都不敢用力,牵动伤口会引发生不如死的疼痛。

“来吧,我不怕疼……”傅渊颐这个“疼”字才说了个声母,柳坤仪掌心往后猛地一撤,那根矛头“嗖”地被她吸了出来,血“嘶”地一下喷溅在沙发上,傅渊颐痛得忍不住喊了一大声。

高崎将柳坤仪的药箱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柳坤仪把止血的药洒在傅渊颐不住起伏、皮肉外翻的胸口,哼哼地笑:“不是不怕疼吗?叫唤什么?”

傅渊颐疼得昏天黑地,沙发都要被她扣破个窟窿。她咬紧牙关,坚持回嘴:“我是……不怕疼……可这,是真疼。”

“这张嘴还不老实,看来我是下手太轻了,你……”柳坤仪一抬眼,见她晕了过去。

柳坤仪不再数落她:“高崎。拿针线和符纸来。”

“是。”

柳坤仪拿着针线对着傅渊颐的嘴比划比划:“你说我要不要趁机将这家伙的嘴给缝起来?”

高崎心想:姐姐你舍得的话就缝吧。说出口的却是:“我觉得不太好。”

柳坤仪斜看向窗外:“真无趣。”

伤口被缝合、处理、治疗之后傅渊颐睡得很平稳。

柳坤仪去洗了手,让高崎出门帮忙买几件衣服回来,要将她这一身沾血的衣衫换了。

高崎走了,听玉卮在卧室里喊:“柳小姐——快来!流亭在这儿!”

柳坤仪走到卧室一看,流亭平躺在床上,右臂不见踪影,腹部血肉模糊,脸上沾满了血,脖子横着一道深深的刀口。

“她没呼吸了……”玉卮有些紧张。

柳坤仪将那团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黑球握到手中,另一只手拿来一页符纸将它包裹,双掌掌间现出柔和的光,一点点渗透进符纸。

柳坤仪轻声道:“这具身体不能要了,你先随我回去,择日我再给你寻觅一具更好的。”

那黑球在符纸里不安分地左右摆动,似乎在摇头。

柳坤仪眉间轻拧:“还是要这具身体?现在将你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将它修补完之后才行,否则你会很痛苦。”

黑球依旧跃跃欲试,一刻不能等。柳坤仪无奈,将它拍在那具身体的脑门上,黑球带着符纸一并消失。柳坤仪的手并未离开,继续抚在流亭的头顶。掌间的光芒不断,柳坤仪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流亭忽然睁开眼,一直在旁看热闹的玉卮被吓了一跳:“活了!”

流亭深深地吸一口气,骨缝中、皮肤里,甚至是血液的重新流动都让剧痛的感觉无比清晰。她咬紧牙不喊疼,生怕一喊出口没什么耐心的柳坤仪就会将她的魂魄重新拎出来,毁了这具身体。

柳坤仪将医药箱拿来,取出一支针筒和碧蓝色的小药丸,她将小药丸喂流亭服下,把她残留的左臂托起来,打了一针。流亭知道这都是止痛的药物,只要吃下之后半小时内,无论多严重的伤痛都能被驱逐得一干二净。

流亭渐渐有了些力气,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姐姐不给傅渊颐……”

柳坤仪说:“就让她痛着,也挺好。”

流亭望着柳坤仪甜甜一笑。

柳坤仪问:“你怪我吗?让你经过鬼道,做这么危险的事。”

流亭坚定地摇了摇头:“姐姐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义无反顾。”

柳坤仪望着她这张被摧残的漂亮脸蛋,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提过那么一句:“这具身体倒是和以前不同,挺可爱的。”之后几日发现流亭一直都在照镜子,而自那往后,流亭一直坚持使用这身体。如今残损成这样,竟也不愿意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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