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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23)

作者: 两手空空的客人 阅读记录

苏世黎问:“拿到阴阳佩之后呢?”还会有新的要求,需要她这样那样吗?

那声音笃定:“只要拿到它就行了。”仿佛在向她保证。

“你会不会欺瞒了我什么……”虽然她知道这样问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可……

那声音笑起来“你长进得到是挺快。不过这种话,我说不会,你就相信吗?以前的你或者不会想到怀疑我,现在的你却不会相信了吧。总之,只需要你拿到它,不需要你做别的。你想想,摸一块玉佩能对人能有什么害处?”

苏世黎没有说话。

那声音坦然:“我说的事是不是真的,你尽可以去查。在你拿到阴阳佩之前我为了节省力气,不会再出现。”之后便归于平静。

苏世黎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窗外快速倒退消失的街景正在慢慢变得陌生。她很少出门,就算是在本地,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多。这个世界在她眼中是陌生的。

车子出了城,便上了大道。路两边除了树和田以及时不时在地平线上晃过的黑然山峦什么都没有。

四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车灯照射着平整的路面,也映亮了青年的脸,他从后视镜里看苏世黎,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苏世黎凝视着外头茫茫的夜色。她想,如果没有重生这件事,现在自己该有什么打算?

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有其它什么打算,以前没嫁人,她穿什么用什么,都是仆妇们奉上来,每天在父亲书房里侍奉时要做什么,都是听父亲的随从们提点。一件事怎么做,总有下人给你说。后来嫁了人,日常跟着曹老夫人,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绣多长时间的花,散多长时间的步,去哪一家做客,每天吃得清淡些还是咸口些,走人情要送什么礼。

反正对她来说,随便怎么都没差别也没什么值得挑剔。日子挺好的。

一生到现在,只有两件是自己做的主。一件是嫁什么人,二件是从夫家逃走。

现在,她不能再过得且过了,也没有人能告诉她要怎么做。

苏世黎静静地,好久,才开口说“我先治好病,然后便回家了。”现在她自己走动都困难,别说其它的事。只要能走好,她就得立刻去查阴阳佩这件事。

青年点了只烟,问:“回哪个家?”伸手开车窗。夜风扑面吹过来,撩起了苏世黎的头发,让她脸皮顿时发紧,整个人好像都更清醒了几分“回苏家。”她得立刻去求证那个声音的话,结束这一切。

青年奇怪:“曹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苏世黎有些心不在焉。这件事有什么要紧?总之自己马上就不在这儿了。现在的一切,就像一阵烟,被风吹散无足轻重。

她也不在意礼节与什么男女之防,靠在那里,一只手从包裹着自己的被褥里伸出来,袖子滑到了手肘,露出白玉似的胳膊。

青年移开视线,说“我以为你会恨曹家的人呢。”她现在的表情称得上平静。

苏世黎一点也不隐瞒“他们是该死的。”她只是,不愿意把丝毫的精力浪费在恨这些人身上,她得快点恢复好。

过了一会儿,她因为疲倦便昏睡过去。

这一天实在太累了。

青年叼着眼,眯眼看着后视镜里映出来的苏世黎。

她与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那天夜里,她步子小而慢,哪怕气急惶惑可也不肯失风度,怎么看都像是从仕女画上走下来的古典美人,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谨慎与端庄,不肯对陌生人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可现在的她,仿佛已经撕掉了一层皮。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与看法,把憎恶与愤恨、漠然都写在脸上,可却似乎并不真正关心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这件大事。

不可否认,苏世黎是一个美人。与他在国外看到的美不同,与那些他在国内看到的美也不同,她是复杂多变的,身上有着各种相互矛盾的气质。仿佛谁也不能真正明白她在想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到底是愚蠢还是聪慧,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

车子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省城。虽然是半夜里,但街上灯火通明,古色古香的木楼,到处却都用的电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音乐声,还有车夫拉着大笑的男男女妇在街市上呼啸而过。临街的铺面都有彩灯招牌。

路上时不时有六个成行,穿着着噌亮甲胄的卫军。他们腰里照制是悬剑,但背后却背着□□――整个城市的矛盾之处,在这些巡逻的卫军身上完全体现了出来。

四乐醒过来,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苏世黎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省城的西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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