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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109)+番外

梦也好,执念也好,都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可这一推之后,梦竟未醒,徐绍庭也没离开他半分,仍旧牢牢困着他。少年朝阳般的容色中闪现出一丝淡淡阴霾,右手抬起,也像他刚才做的那样,划过了他的脸庞。

“师兄方才说得太轻松了。你怎么会这么自信,以为随便推一下,就能把我推开了吗?”那只手紧紧扣着任卿的脸,小指勾住下颌稍稍往上一抬,让他的视线对上了那双清明到锐利的眼睛。任卿本能地想转身离开,却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动弹,甚至握住徐绍庭的手臂也无不阻止他的动作。那双手似有千钧力道,紧紧箍住他的身体,然后那张脸也缓缓压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素日里竟藏着这样龌龊的念头吗?唇间接触到一点柔嫩的触感时,他还能震惊地反省自身;等到那张脸压下来遮住他的视野,那栩栩如生的触感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占满他心神的时候,他就没心力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这种逼真的感觉完全不似做梦,他既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也不知该怎么抵抗——上辈子该结婚时遇到了公主逃婚,他还没来得及学习如何做一名丈夫,就因为这个打击而对男女之事生出许多厌恶。而徐绍庭做这事时虽然也不见得怎么高明,那种悍然不由人反抗的劲头却是他从没感受,甚至没有想象过的。

在梦里不会有疼痛和窒息感,那样狂热的亲吻,也只能让他感觉到被强行侵入的羞耻和不知所措,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甚至可以说,时间长了以后,他渐渐还觉出了几分难言的快意,仿佛魂儿都已不在这副身体里了。

过去几十年都能洁身自好,现在竟然做梦梦到被这么小的孩子强吻,他的修养和人品简直都长到狗身上去了!任卿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尽力从喉间挤出呼唤声,想把自己从梦中唤醒。

可这法子似乎不怎么管用,喊声几乎都被另一个人堵了回来,还夹杂着另一种不是出自他意愿的细微声音,听起来低沉又古怪,连在梦里都不怎么能听清楚,更不必说是要唤醒沉眠的身体——或是睡在脚踏上的侍女了。

徐绍庭倒是忽然放开了他,满眼都是快要流淌出来的炽热情感,隔着长袍抚摸他纤细有力的腰身,炽热的胸膛抵在他胸前,缓缓托着他的背压至地面,激动地低声叫道:“师……卿卿,你也不讨厌我这样对不对?”

听到“卿卿”两个字时,任卿心里就像是被巨锤砸了一下,神魂都动荡起来,猛地想起了白明月在仙境之外叫的那声“卿卿”。

难不成他竟还要梦到和白明月……这简直不能忍!他深吸了口气,清啸一声,右手狠狠印上了徐绍庭的肩头,心中一动,再睁开眼就已经回到了任家那座别院的正房寝室里。

周围一片黑暗寂静,空气微凉,清爽得很,可他周身乃至身下的被褥都已湿了一片,还有汗珠正从额角滚落,冷冰冰冻得自己的心都在打颤。刚才那个果然是梦,可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个?难不成他因为知道公主是男扮女装,打击受得太大所以突然变成个断袖,还对自己悉心教养的师弟有了不轨之心?

他在黑暗中枯坐许久,直至一身汗水塌下去、湿透的寝衣重新晾干,才回过神来,唤人送热水来沐浴。

他这边提心吊胆地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仙境中的徐绍庭却是有些悒郁地醒过来,盘膝坐在云床上发呆。他进入任卿的梦里本来不过是想见见他,一解这些日子的思念,谁想到见面之后任卿对他们说的头一句话就是不要他了,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一时冲动,就冒犯了师兄……

他这下子是真的惹师兄生气了,可该怎么办呢?可刚刚他轻薄师兄时,怀中之人似乎也没什么抗拒,虽然开始时稍稍有些僵硬,但到后来他似乎也是舒服的,还发出那样好听得让人欲罢不能的声音……

直到仙境之主、他的新师父天衡真人进门,他还沉浸在刚刚那段回忆里,一时激动得脸红心跳,一时又悔恨得冷汗涔涔,看得天衡真人十分不悦,冷然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话!不就是入梦大法成功了一次,怎么就激动成这样子了?再说,我玄机门传承当以道为本,机巧法术都是旁枝末节,哪有为了一点小术就激动成这样的!”

徐绍庭叹道:“我方才入了师兄的梦,他说我——我与他志不同道不合,以后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