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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123)+番外

徐离满面伤感惭愧的神情,拱手谢道:“多谢郎君不罪之恩。”然后转过来问任卿:“任郎深受圣上垂爱,先是得配公主,后来又成了如成了东宫侍读,前途无量——”

他口风一转,神色忽然犀利起来:“我儿徐继一直跟在任郎身边,却不知现下又在何方?”

任卿想起远在关山的师弟,脸色微僵,随即冷冷答道:“徐绍庭是我的师弟,我自有安顿他的地方,阁下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徐离叹道:“我与阿绒半生恩爱,只得这个儿子。本以为他有舅父照顾,将来能得鹏程万里,胜似留在徐家,才狠心将他托与舅兄,谁料到如今任郎前程似锦,我儿却……”

徐绍庭愤怒得几乎要不顾这个傀儡身份曝光,上去质问他:若是还有夫妻、父子情份,当初为何让人作践他们母子这么多年?却见到任卿忽然站起身来,问道:“郑夫人坟茔就在关山,年年怎地不见徐家人来培土?徐绍庭跟我在京里这么多年,你怎么不曾来见他一面?”

徐离一怔,正欲辩解,任卿却将大袖一甩,冷冷说道:“因为你无情、你无耻、你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无礼取闹!”

徐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然后是深深的屈辱和恨意,未及收敛好神情,眼中就突兀地流出滚滚热泪,跪在地上痛哭着反省起自己当年的罪过,看得任卿十分舒心。

前世他但凡关心徐绍庭一点,把他送到哪儿读个书,长大了帮他跑个官职,后来他能跟白明月搅合到一起,还当了反贼吗?能折腾得自己到今天都不得安宁,光是发愁怎么把这孩子跟白明月拆开就愁得睡不着觉吗?

他转身就走,罗严却回过神来,先把徐先生扶到椅子上,让他倚着桌子慢慢哭,然后冲到任卿身边喝道:“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对着父亲徐绍庭或许还会有点左右为难不好动手,可对罗严就没那个顾忌,拿剑鞘挑到地上,上前一步挡在任卿身前,冷冰冰地盯着他。罗严挨了摔之后还是很硬气,爬起来喝道:“你别跑,你到底对我的徐先生施了什么邪法,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了,喂……”

任卿也不跟他客气,转头冷笑着说道:“闭嘴吧。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连用两个圣母光环,实在是痛快。

他在黄河上救了太子之后,不知引导者是怎么计算的,硬说他救了太子就是连带救了整个车队,圣母等级一下子翻了两级还多出来不少,像现在这么浪费着用都不心疼了。这圣母等级反正是越涨越没用。升到第五级之后,他又多了个不能拒绝老弱妇孺求助的约束,是以白天那辆险些撞人的车倒了,他竟干出了不避男女,进车扶人的事来。

想想以后的日子就觉着前途黯淡,他自己不痛快,自然也不打算让别人痛快,连罗严这个基本算是无辜受诛连的,也得不到他半分怜惜。一个光环砸得罗严也趴在地上痛哭,拼命摇着头,试图去抱余文炻的大腿:“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哪怕不是自己的腿,徐绍庭也不想让这人抱上。他虽然不明白罗严在发什么疯,却还是灵活地倒退一步,让过那只手,跟着任卿下了楼。

到家里歇了一阵,他才想起徐离在酒楼上说过,任卿已经调到了东宫做侍读。他终究忍耐不住,借着傀儡之躯为媒介,进入了任卿的梦里。

梦境里并没有他,有的却是那个毛儿还没长齐,却已经跟他哥哥一样没脸没皮,硬缠着他师兄的太子。他似乎长大了不少,脸庞略有了几分阳刚之气,穿着一身冕旒兖服,看起来已当上了皇帝,却没半分天子威仪。

而任卿身着银光闪闪的甲胄,年纪似乎比现在大了几岁,俊美的脸庞上一片坚定之色,向太子躬身抱拳:“臣一定不辱使命,为陛下守住徐州!”

这是什么怪梦?

徐绍庭无语地挥了挥手,将太子先从梦中除去,尔后忽然心中一动,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变得得刚才的太子一样,走上前去,按着任卿的衣甲叫道:“卿……”

师兄好像不爱听卿卿,罢了,还是单叫一个卿字吧,免得他再像上次那样中途惊醒。

任卿看着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声音干涩而低沉地叫了一声:“徐绍庭……”

他怎么会梦到前世的徐绍庭了?难不成是白天受了徐离的刺激,又是梦见末帝又是梦见徐绍庭,真是叫人不得安生。他有种鬼压床的感觉,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身体却不听指挥,梦里的一切自然也是杂乱无比,都是自己平常根本不会想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