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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141)+番外

白明月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庞、感受着正坐着的地方由热至凉,渐渐褪去温度,心尖儿不自然地颤了颤,竟有点心虚的感觉,定了定神才道:“也罢,你既然和徐绍庭没关系,为什么咱们在西域仙人遗府中那段日子,我会见到你身上带着刻有他姓字的玉佩……”

一个是和他相互扶持登上皇位的梦中夫婿,一个是本该对他情深不悔,现在却偏偏不肯碰他的前未婚夫,简直都不知道该吃谁的醋好,这破事儿怎么会赶到他身上的!

白明月暗骂了那个仙境几声,含着不知为谁而发的醋意低吟:“何以结恩情,佩玉缀罗缨。何等旖旎的风光,我当年送你的罗扇早已见捐,他那玉佩却能时时得你贴身带着,徐绍庭的运气怎么就比我强这么多?”

……因为他是本世界大气运所钟,你不是。

任卿趁着白明月起身,将腿上缠的链子脱开,扯住链子翻身起来,一手拢住衣襟,身子猛地从地上拔起来,按上他未被深衣盖住的凝脂玉肌——这回不必特地找手腕这种露在外头的地方了,用力将他压在玉席上。

白明月并不在意被任卿压倒,躺在席上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可惜期盼了半天,任卿竟始终保持着坐姿,目光远远落在窗棱上,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人。从席上这个角度,正好能将他最细微的神色变化收进眼底,白明月妒恨之意几乎要化成怨气从身上溢出来,在他身上又用不了强的,纠缠了半宿之后也只能抱着他在地上躺了一夜。

转天离开时,白明月那张芙蓉般清艳的脸庞堆满倦色,强撑着冷笑一声:“你再想着徐绍庭又有什么用?我知道他肯定也得了仙人传承,可我所得的乃是武运,于武道、兵法和龙气上足够压服天下。气运在我,只要没人能斩断我这条武运紫龙,这片天下早晚是我的,除了我身边,你也找不到第二块立足之处。”

白明月满心愤慨,拂袖扬长而去。他离开之后,殿外就进来了一众侍女替他梳洗,收拾殿内床榻。她们来之前都是一脸羞涩,收拾罢了回去时,就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任卿的眼神混合了佩服和怀疑,似乎在考虑他到底是柳下惠,还是哪里有什么毛病。

不知是白明月的吩咐,还是赵氏要监视他,这座本来十分安静的偏殿中竟挤进了不少丫鬟小厮,一语不发地垂首站在房里。这些人并没释放出敌意,只是他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刺得他如芒在背。

殿外传来的声音一日比一日杂乱,白明月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必定是在做什么祸国殃民的罪业。只可惜他被锁在这殿里,就像是身在独立的小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离,得不到一丝消息。

任卿心底的焦虑与浮躁一点点堆积,眉心皱出一条深纹,来回摸着手上的镣铐,试图把手抽出来。手铐的宽度比他的手掌细两圈,就是故意抹上菜油也取不下来。唯一可安慰的就是,只要用手握住铐环,他身上的真气便能重新开始流转,而且小心地试着外放时,也能感觉到真气凝在指尖,形成一层淡如云烟的罡气。

或许是白明月对这镣铐太有自信,房里监视他的人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侍女和小厮,即便他的真气外放出来,也没人能够发现。任卿也不敢动作太明显,就用袖子挡住双手,行走坐卧时都不停地用罡气切割手铐下连着的锁链,真气输出的速度和强弱都必须维持完全一致,还要把外罡的波动压到最低。打磨链子的同时也在打磨着他运用真气的能力,让他对真气的运用把握得更精细入微,体内各经脉中狭窄淤塞的部分也被这束得极细,压力极大,因而流动得更加强劲的真气冲开。

到了武师境界,要磨练的就是经脉的宽度,直到十二经与任督二脉完全通畅,真气循环不息,从外气中生出一口先天胎息,才算是周天圆满,可以晋入宗师境界。到得那一步,就是像任凝一样能长寿驻延,在空中短暂飞翔,世俗中看来像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经脉越打磨越是通透,人也被打磨去了浮躁。尽管那链子没有半分被磨断的迹象,但任卿的精神气已被打磨了出来,困在偏殿中时,也能如同优游林泉之下一般洒脱自在。

门外有人进来时,就看到他神色平和地倚在几案边,双手拢在袖中,显出细腰乍背的好身材,哪怕是衣冠不整、长发像野人一样披在身后,也仍和穿着官袍时一般气度凛然,让人不敢轻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