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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白莲花(194)


空荡荡的草原上传来一阵哗然,记者们心里已经组织起好几篇新闻稿。不过观影期间不能随便采访,众人只能强忍好奇心,一边观光一边等谢导放料。
谢存心里一阵阵发冷。虽然看不见台下面坐着的记者,听不见他们提问,却明明白白地知道,今天这场记者会他们算是栽了。
谢炎天真张扬的脸上也积满了阴云――他们兄弟在公司里颇有业绩,学业务履历也比一个拍真人秀的小导演漂亮,在父亲面前更比那个叛逆子受宠……除了老头子生前无论如何不许他们和母亲进家门,他们哪一点输给过谢仗青!
可是今天,此刻,就在他们兄弟租的会议厅里,在他们兄弟请的媒体人面前,谢仗青竟带了怪人来砸场子,还敢这么当面告他们兄弟的黑状!哪怕谢仗青拿到没证据,他们最后打赢了官司,今天传出的黑料也得在星网上流传上几年了!
两人正考虑着如何收买媒体,雇佣水军压下于自己不利的新闻,眼前小清新的圆光忽然画风一转,四周响起了沉闷的隆隆声,大地震颤,波动从地面传到人体内,记者们也感觉自己坐不稳似的,和圆光里的摄制组一起惨叫起来。
地面起伏开裂,露出深不见底的宽缝,有几个记者正坐在裂缝上方,能感觉到地下吹上来的劲风,还有翻上来的土石穿过身体。虽然打在身上并没有实感,可那种被吞噬的恐惧感却挥之不去,他们被连念初定在椅子上没法逃脱,只得闭上眼拼命尖叫。
尖利的惨呼声中,谢仗青并不高亢的声音却穿透一切,清清楚楚地传进众人耳中:“这场地震和随之而来的熔岩爆发给当地环境造成了极大损失。火灾严重毁坏了地面植被资源,烧死了许多珍贵的动物和昆虫,还导至保护区的猛兽外逃,分散到旅游区里,给当地救火和搜救人员增添了许多危险。”
“但是,”他的声音一转,严厉起来:“这场灾难并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造成的!正是谢存、谢炎两人为了杀害我,不惜在地下埋设爆炸设施,导致地幔结构受损,地底岩浆上涌,造成了这场直接经济损失高达300亿的灾害!”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能说出来!
谢家兄弟挣得脸红脖子粗,却没能吐出一个字音给自己辩解。台下的记者们都被这个猛料惊呆了,连刚才的恐惧都忘了,脑中像开了几台打字机,刷刷刷地往外冒着稿子。
光是谢家今天这场发布会,就他们来回刷一个月的头条了!
这场震荡还没过去,玄幻的圆光里又冒出了一个更玄幻的绿色长方体,瞬间震压住了地震和地裂。周围原本痴痴昵昵、像是驯顺宠物的大型水鸟忽然振翅飞起,叼起摄制组成员扔到背上,剩下的几只一组抓着飞车,驮着他们斜入云霄。
宽广的草坪上只剩一驾孤伶伶的绿轮椅,轮椅上坐着刚从瘫痪中恢复的岳青峰,身旁伴着从见面起就开始照顾他的自由摄影师连念初。地面的震动虽然停下了,可是刚才的地震中翻起了许多泥土、石块,污水从脚下漫上来,包围住他们,仿佛下一刻就要淹没这对被抛弃的人。
念天地之悠悠,记者们都要怆然而涕下了。
岳青峰坐在轮椅上,身形格外矮,在挤得变型拱起的草地间更显凄凉。他拉住连念初的手,满目忧色地说:“地下都是泥了,你坐到我的轮椅上来。”
连念初看了看地面,微微摇头:“没事,只是些泥水,我把鞋袜脱了,光脚走就行。”
记者们都快看哭了――到了这时候还记着爱惜剧组借的衣服,这位古武大师也太纯朴了!那些鹤连汽车都架起来了,怎么就没架起他来?
岳青峰却坚执地说:“我们在拍节目呢,光着脚不好看,坐上来吧。你这么轻,又不占分量,我能推动自己就能再加一个你,别让谢导他们在上头担心。”
他抓着连念初的胳膊一拉,果然轻飘飘地就把人拉了上去,右手在背后扶稳,轮椅原地转了个方向,自动向前滑去。地上还有头鹤跟在他们身边,见他们走了便振翅而起,眼前的世界也跟着那鹤变化,从地面移换到了云端上。
整个摄制组都在天上飞着,脚下矗立着巨大的绿色长方体。其震压之内的地方已经平静下来,笼罩范围之外的草原却仍在震动。随着长方体的收缩,从上方渐渐能看到有星点红光从漆黑的地裂里涌上来,岩浆极缓慢地推向四周,在碧绿的草原上舔舐出大片火光和黑烟。
进入会议厅短短十来分钟,这场发布会已经从知名导演追悼会开成了豪门兄弟撕逼大戏,刑事案件庭辩现场,高科技虚拟技术体验,小清新户外游,灾难末日中绝望深沉的断臂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