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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书文里被迫装学渣(61)

不过纪娟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 嘱咐他记得吃饭。

纪娟给陈雩夹菜, 见陈雩满足吃下, 问:“味道还好吗?”

陈雩包着一嘴巴的饭,腮帮子鼓鼓,用力点头。

“好吃!”

纪娟静静看着陈雩,忽然擦了下眼睛,继续给陈雩夹菜,“好吃就好,多吃点。”

“您怎么了?”陈雩看到纪娟微红的眼角,放下筷子。

纪娟笑了下,“没什么,小鱼快吃。”

过一会,她又问:“小鱼生日想吃什么?妈妈星期天给你做。”

陈雩惊喜,“那,炸鸡翅可以吗?”

“好,还有吗?”

“嗯,可以了。”陈雩的愿望真的很小,也很容易满足。

他放在腿上的小指勾住裤缝,眼瞳里藏着浓浓的期待和向往,“其实,妈妈能在,我们能一起坐着吃饭,我就很高兴了。”

记忆里,有母亲陪伴、有人陪伴的生日,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六岁以后,他的生日,再没有人帮忙过过。

小学时,同班同学生日,他父母订了个很大的蛋糕,陈雩也分到一块。

那天,恰好也是他的生日。

但是,他回到家里,只有黑暗,母亲不在,他甚至连晚饭都没有。

后来,母亲再嫁。

母亲辞掉工作,重新回归家庭,闲暇时间变多,但她也像过去,从来不会在意、管他,他的生日,还是没人记得,但继弟的生日,总是大操大办。

母亲会给继弟准备礼物,为他在厨房从早忙到晚,会替他招待同学。

陈雩十一二岁时,曾经很羡慕,过激的调皮捣蛋,想让母亲注意到自己,可得到的,总是母亲打他一巴掌,又抱住他,一遍遍在他耳边说:

——“体谅我,你应该体谅我,我要带着你,我很艰难……”

渐渐的,陈雩不敢了。

他把羡慕藏进角落,把所有的期待、渴望,统统封存起来,开始与书籍、试卷相伴。

生日的时候,就给自己买一小块蛋糕,独自在公园吃掉。

从过去走出来,陈雩抬起头,放出一直封存在最心底的希冀,小心翼翼问:“妈妈,可以吗?”

纪娟捂住脸,声音夹带一点哭腔,“可以,当然可以。”

好一会,她放下手,缓缓扬起一抹笑,深深的、专注地看着陈雩,“妈妈那天一定陪着小鱼。”

吃完晚饭,陈雩抢着洗碗。

纪娟拗不过,就同意了。

纪娟坐在客厅,面向厨房,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雩,眼底闪过几分伤痛和思念,怀里抱着一本相册,抱得很紧。

闭上眼,一滴泪滑下来。

再睁开,已经敛好情绪,接着把相册重新收好。

陈雩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在书桌前坐下,拿出稿纸和记奥数试题,打算做。

小十七冒出来:“亲亲,你的头发要擦干!”

陈雩微微蹙眉,这道题刚开一个头,想做完。

小十七又说:“亲亲,不可以,先吹头发!”

陈雩小小哼哼了声,还是乖乖起来,拿着吹风机呼呼呼吹自己头发。

想起什么,他又把风口对着脸,像小孩一样,幼稚的张嘴发出“啊啊啊”的音,被吹得四处飘散,还有立体环绕回音。

陈雩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开心,小花都快变成实体,绕在他周围,飞啊飞。

小十七:“亲亲,你今天很高兴哦。”

陈雩拨拨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想到什么,又揉揉,果然很软,难怪谢朗总喜欢摸他头发。

“非常非常。”陈雩回到书桌前坐下,重新提笔,下笔如有神,即便是奥数题,也答的飞快,“我今天收到礼物了。

然后妈妈也说,会给我做炸鸡翅吃,还会陪我。”

简直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他能高兴好长时间,做梦说不定还会笑呢!

小十七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柔,“亲亲,你真容易满足。”

“因为,对很多人来说,它们可能只是很平常,甚至习以为常的事,”陈雩抬眸,看着玻璃反射里的自己,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但是对我来说,是一直期待、向往的。所以,它很珍贵。”

小十七突然不说话了。

过一会,陈雩感觉有什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他问:“小十七?”

“嗯。”小十七回答。

等陈雩做完两页奥数题,时间来到11:55,小十七才又说话,“亲亲,还有五分钟就到谢朗生日了,你记得要第一时间祝福他哦。”

陈雩停下笔,惊讶,“已经这么晚了吗?”

小十七幽幽的,吐槽,“亲亲你徜徉在题海里,很满足呢,哪里还会在意时间,哪次不是我提醒你该睡觉的?

亲亲,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都变成老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