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龙套的自我修养(63)+番外

格拉斯苦笑了一声,缓缓坐了起来。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好像都不翼而非了,身体强健得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而且昨天最痛苦的地方也安安份份地蜷缩了起来,不再拼命显示存在感。

不对吧?昨天那条蛇他记得,是魔法生物课上特别讲到的剧毒斯内克蛇。这种蛇毒素中含有类似类固醇激素成份,即便是服用了针对性的解毒剂,其作用于中枢神经部份的毒性也会引起人类和动物的强烈不能描写反应,如果当场没有得到合理疏导,很可能会因体温不断升高和神经过度兴奋而导致猝死。

那么他难道是……真的吃了?

他不敢置信地向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被人好好地收拾过,换了一身纹绣精美,从未在拜萨人身上见过的长袍。而长袍下的内衣也穿得整整齐齐,用柔滑的丝绸衣带束住,长裤更是干爽洁净,没有半点湿滑感,很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了。

那么帮他解决毒药后遗症,给他换了这身衣服的人不是白·阿克罗斯,又还能是谁?格拉斯紧捂着胸口,心跳得心乎撞出胸膛。虽然回想起昨晚把白强行按在防护阵内壁的事也有一丝负罪感,可是更早一步涌上心头的,却是无法否认的惊喜。

神官真的已经属于他了?

他昨晚的记忆止于像要把白吞吃入腹般激烈的吻,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腹部忽然猛地一阵巨痛,再后面的事竟然想不起来太多了。可是露提学姐已经被他送得远远的了,神官又还能找到什么人来替他解毒呢?若是真的有别人,白为什么不留下来跟他说,让他知道自己该向谁道谢,反而亲手替他收拾了身上的污物,还给他换上了这身沙漠民族的衣服?

他的嘴角不知不觉挑起,眼神温柔得像凝着星光,和昨晚毒发时简直判若两人。

格拉斯一脸幸福地幻想着昨晚的活动,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昨晚那座防御阵,不过经过白的布置,已经能算是一片空气清新、装饰精美的小卧室,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这片空间被防御阵包裹,隔断了外面脏乱的环境,空气经过风系魔法过滤,清新怡人。他身下那片地面已经被人打扫得平平整整,铺了一块足可以并排躺上三四名大汉的长绒地毯,隔绝地面的寒气。毯子边缘还压着一个特制的小铜炉,里面用炎石加热,在炉子上坐了一个银吊子烧开水。

吊子里的水“哗哗”地滚开,白色的烟气冒到半空,把空气烘得更加温暖湿润。格拉斯的眼睛也被熏得有些湿润,从被人丢在毯子上的小型空间袋里拿出陶杯,舀了一杯水喝。

昨晚他到后头就失去意识了,会不会把握不住自己,伤到了白?只要一想到白带着那样的重伤照顾自己,又赶在他清醒之前默默离开,格拉斯心里就是一阵钝痛。

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了,必须立刻找到白,好好照顾他!他一扬头喝干了杯里的热水,收拾好东西就往远处走去。之前他能找到白一次,肯定就能再找到他两次,然后把昨天晚上想说而没出说来的话再说一遍,最好……能把他忘了的事也再做……多做几遍。

格拉斯怀着强烈的期盼,踏上了千里寻夫(大误)的道路,而远在西北方溪谷边上的白却丝毫不想这么快就和他再见面。

昨晚重复机械性劳动的结果,就是让白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那种滑腻又柔软细嫩的手感,简直摸到什么感觉都不对了。就连拿镐头挖掘潭边乱石,寻找藏在下面的号牌时,他都错觉右手心握的不是光滑的白腊杆子,而是另一样更光滑而硬实的东西。

这以后可让他怎么干活啊!拿镐都能拿成这样,要是拿杵捣个年糕什么的,那画面太美他真的不敢想象啊!

白愤愤地摔了十字镐,蹲在谭边拿手扒着土块和卵石。刨了两下,他忽然觉着谭里的水似乎有些不对——原本倒映着头上小山和岸边密林的清澈水面似乎渐渐泛上了泥沙,水体流动形势却越来越平缓,水面显出一片奇异的寂静与污浊。

不管如何,还是早点拿出号牌走人吧!白无奈地提起鹤嘴镐,力透双臂,也不管会不会刨坏了下面埋的号牌——万一坏了他就说是魔兽弄坏的,组委会自己没放对地方,反正大赛规则里没有号牌损坏就不能算名额一说。

这一镐下去的力道就和之前考古发掘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镐尖一头几乎已全部埋在了地下,再用力往后一收一提,就在河滩上挖出了一条深沟,沟里尘土飞扬,当中夹着一枚金灿灿的号牌,被白手疾眼快地跳到空中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