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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41)

“带出去。”

夏侯召扬了扬下巴,便有人将庞氏拖出去,庞氏挣扎着叫喊,却被堵了嘴,衣衫在挣扎中变得散乱,钗环掉了一地,蓬头散发不似方才雍容华贵。

房内伺候的丫鬟婆子惧怕的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

“谁是管事的?”

有个婆子被人推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开口“老……老奴……是……是管事的。”

“将庞氏管的账本、铺子、对牌、库房钥匙都交出来。”夏侯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险些要了庞氏的命根子。

她与龚氏在府中两权分立,一人管了一半的府库与铺子,她苦心经营十余年,那是全部的家当,怎么舍得交出去,立时拼命的摇头,告诫管事嬷嬷不能交出去。

那嬷嬷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当初依附庞氏就是见她沉稳有心机,近来庞氏行事却愈发冲动了,她早有另投明主的打算,不用夏侯召威胁便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连滚带爬的去内室取了匣子出来,用钥匙开了锁细细介绍“府中一半的房契地契,铺子庄子,都在这儿了。剩下的一半在太夫人那儿,侯爷您瞧瞧,下头压着的是府里上上下下的卖身契。”

庞氏目眦欲裂,夏侯召见她反应倒觉得痛快,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杀了他,而是剥夺他最爱的东西,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想要的,所珍重的在他面前失去。

庞氏与龚氏这两个恶婆娘,想要的无非两样,一是权二是钱,看得比命还要重。平城侯的位置已然落空,那再夺了她们的掌家之权,手中的财物,恐怕能使她们生不如死。

身后闪出一人,将匣子捧了,又低着头恭敬缩回夏侯召身后。

“难受吗?今后你们苦苦经营的平城侯府,与你们再无一点瓜葛,府中上下都会视你为无物。早就警告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拎清楚。”

夏侯召淡漠的转眸看向庞氏,见她泪流满面,冷声开口,不带丝毫的感情,如陈述一件再小不过的普通常事,却像在庞氏心口剜肉。

夏侯召又从龚氏那里取了另一半的房产地契,龚比庞氏还守财,怎么肯放,自然豁了命的护着,嘴里不住的咒骂着,谁一靠近她就咬谁。

方副将没什么怜悯之心,直接命人上前将她拖下来,龚氏也心狠,张口咬住了装地契匣子的一角,崩掉了四颗牙齿,鲜血直流也不肯松口。

最后到底是抵不过身强力壮的军卒,眼见着毕生积蓄离自己而去,不耐刺激,又一次晕厥了过去,再醒来时候已然中风,口眼歪斜,话都说不全,只知道流眼泪,口水混着血水顺着嘴角向下淌。

夏侯銮是个白眼狼,就算龚氏平日里对他再好,遇到这种事情,他仍怕跟自己牵扯上,装作伤势复发躺在床上挺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身体很虚弱的架势。

“母亲,儿子和夏侯召说说,咱们分家,搬出去罢,别再掺和了。”夏侯博拧了个冰帕子给庞氏敷脸,中肯的建议她。

权势名望金银,他一样都不在乎,那些死物拿走便拿走了,本就是夏侯召应得的。他是平城侯,这府上一草一木自然他都有处决权。母亲昨晚闹得实在太过,夏侯召已经算是开恩,没闹出人命来。

庞氏散着头发,病恹恹的歪在床边,身后垫了个猩红色的大迎枕,拍开夏侯博的手,泪意盈盈的看着他“你这个傻孩子,那都是母亲给你攒下的家底!”

“我不要了,都不要了,咱们分家搬出去罢,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儿子不在乎那些,只要母亲能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就好。就算没有那些家底,儿子也会分得一笔足够荣华富贵一辈子的钱财。”

夏侯博拧眉,依旧不死心的规劝。按道理他分家能分得一笔不小的财产,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也足够他生活富足。

庞氏不理他,只转过头去默默垂泪,她怎么能分家?若是分了家,怕再也见不到夏侯銮了。

夏侯博知晓劝不动她,也只能落寞的低了头,唤外头的侍女过来换水,却不见一人应下。

“如今他们哪里还会听我们的?别叫了!”夏侯召下令府中众人都不得听从他们的吩咐,现在院子里伺候的人不但没什么用,还给她心里添堵。

夏侯博抿了抿唇,也不抱怨,亲自端了铜盆出去,将水倒了。“母亲,您好生想想,儿子回头再来看您。”他倾身一礼,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退出去。

夏侯召将府中的账本与铺子地契都送去给了木宛童,又兼一大串府库钥匙。

木宛童不解“你好端端的,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回来了?”

夏侯召沉默的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下颚垫在她消瘦的肩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只想你在哪儿都不受欺负,往后你就在这府中横着走,再也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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