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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末世来[50年代](72)

非是赵三明忽然变勤快了,而是总怕自己杵在屋里,一不小心又哪里让青梅生气。

青梅生气可不像别家娘们儿,她就闷声不吭地直接上手,揍完了才慢条斯理跟他说为啥打他。

遭遇过几次毒打,赵三明再傻也总结出了点经验教训。

反正在青梅面前,勤快点总比杵着好,总不能他干活还能惹恼青梅吧?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青梅不叫赵三明干活,相对应的,赵三明的付出与消耗都在青梅心里小本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赵三明不干活,看在他上缴的那些东西的份上,这个冬天总不会叫他饿死,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赵三明干活了,有付出了,青梅就会划拉一下,提高他的待遇。

比如说今天晚上,赵三明打了水烧了火,青梅啥话没说,却给他留了一半的热水。

得到热水的赵三明觉得自己摸索到正确的道路了,干劲十足地连夜又把屋子给扫了一遍,还将家里的坛坛罐罐擦了个锃光瓦亮。

干完了这厮还不消停,找出张这次用来包东西带回来的废弃报纸,对着炕床那面被他撕得坑坑洼洼的墙壁跃跃欲试。

始终躺在那里姿势丝毫未变,却因为睡眠浅而频频被响动惊醒的青梅终于忍不住了,抬脚就往他腰上踹了一觉。

“睡觉!”

半边身体摔下床的赵三明怏怏爬起来,乖乖“哦”了一声,放下报纸蹭到了炕边。

这下子赵三明不敢动了,可抵不住大脑太活跃,于是闭着眼转着眼珠子提前琢磨明天自己还能做些啥活儿好好表现表现。

房间里安静了,青梅终于舒坦地睡过去了。

对于赵三明的改变,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青梅才发觉。

像平常一样,青梅在屯里第一声鸡鸣十分就醒了,刚越过赵三明跳下炕,听见些响动的赵三明竟然前一刻还小声的打着呼噜,下一秒就嗖地坐了起来,把青梅都惊了一下。

赵三明眼睛还闭着,可意识却已经挣扎着清醒了,含含糊糊跟青梅说:“媳妇,我来做早饭!”

先前还没啥感觉,可现在听赵三明这么称呼她,青梅就感觉古怪。

“好好说话,叫我名字。”

听到这个话,赵三明终于睁开眼睛了,小心观察青梅脸色跟眼神,确定青梅只是态度平淡的纠正,而不是生气,瞬间绷紧的肩膀重新挎了下来,从善如流地“噢”了一声,扯到当枕头的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下了炕。

既然赵三明要做饭,青梅也没拒绝,不过全程都站在门口能看见大锅的位置盯着。

对于赵三明,青梅是谈不上放心的,或者说整个屯里,目前也就江燕子让青梅放心。

若是赵三明趁着做饭,往里面下东西,青梅不是怕自己被药到,毕竟她嗅觉味觉灵敏,哪怕遇到无色无味的毒,强化过后的身体机能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强行催吐而不伤内脏。

她担心的是下了药,岂不是浪费一锅粮食?

这样不好。

别说,赵三明站在灶台前操起长柄木勺摆开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早饭是赵三明看了看青梅搬开大石从地窖中拿出来的食材,临时给敲定的。

食材有一碗撕下来的猪头肉,吃剩下的半个白菜梆子,八个土豆,半碗囊括了苞米碴、饭豆、黄豆、高粱小麦的杂粮,以及赵三明买回来的两个白面馍馍。

还是挺丰富的,赵三明在心里悄悄重点标记青梅对吃食的看重与大方,然后准备就做个蔬菜肉粥。

毕竟啥都份量不多,还不如混一起搞个大聚会得了。

烧火下水淘洗粮食,下锅,大火烧开小火煨炖,等杂粮都爆开花了,再把白菜梆子给掰碎了下锅。

一边把白菜丢进锅,赵三明还一边试探着对站在院子里劈柴的青梅问:“家里也没把刀,忒不方便了,青梅,要不然我找机会去跟海哥说说,看能不能弄把菜刀?”

不是都说不反对他跟朋友兄弟来往嘛,那他不自己倒&买&倒&卖,就找人买把刀总成吧?

青梅也对家里没菜刀略有不适,闻言看了他一眼,点头,而后低头继续劈柴。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三明浑身皮痒痒,忍不住叨叨:“劈柴的斧头要不然也弄一把?要不然咱们劈柴都要排队跟队上借,多耽搁事儿啊。”

咔嚓又劈开一块砂锅大的圆木头,青梅又点头。

得,接连两次毫不犹豫的应和,让赵三明屁股后面的尾巴又偷偷翘起来了,“那要不然咱再买个扑克牌?等买到了我就私底下组个局,让人来打牌,隔壁屯的刘大壮就是干这个的,两幅扑克牌就能老多钱嘞,还能赚粮!”

越说,赵三明越觉得这门营生好,既不是倒&买&倒&卖,也不用离家太远,嘴巴上就叭叭越说越来劲了,“扑克牌可稀罕了,不过海哥在上海有熟人,弄两幅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