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之九妹玲珑(31)
花无缺见九妹脸色有异，问道：“九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没事。呃，我能不叫你‘花公子’吗？”
“当然可以。”花无缺轻笑道，“九姑娘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那，无缺公子，”真长！九妹眉头微微一皱，“你也睡不着吗？”
“九姑娘叫我无缺就好。”这会不会有些太亲近了？花无缺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妥，赶紧补了一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好，好一个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即使如此，那无缺也叫我九妹吧。”九妹轻轻一笑，抬手做了个礼。
突然，她一下子僵住了。
她看见自己抬起的手臂——紫色的轻纱印的雪白的肌肤更加细腻。轻纱，轻纱，轻纱，轻纱……
九妹心中不断的回响这两个让她抓狂的字，再打量一下自己的衣着，“天啊！”她居然只是在里面的露背短纱裙上只批了一件紫色的轻纱，就在外面到处飘荡，还被古代重视礼教的年轻男子给撞了个正着！！她轻呼一声，似乎察觉了还未到天明之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的用眼角瞄了瞄被自己的呼喊吓了一跳的花无缺，不自在道：“你等我一下！”说完就三两步跳下了房屋，朝着自己的院子奔去。
就是再不拘小节，女孩子也是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的，特别是在异性面前——
九妹换好衣服的分界线——
“久等了。”待慕容九不自在的着装整齐的再次出现在花无缺面前的时候，天边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泛白。
“没有的事。等待女孩子是男子的荣幸，有些男子还没有这个福分呢。”嗓音清清爽爽的亮，脸
上轻轻柔柔的笑。
若是别的男子，九妹定会觉得这人油嘴滑舌不怀好意，但是他是花无缺，对女子极好的花无缺，眼神认真的花无缺。
“你真会说话。”听他那么一说，九妹的局促也去了很多。
花无缺的眼睛亮了亮：“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小姑姑总是有些无奈的说我不会说话，老是惹大姑姑生气。”
九妹撇撇嘴道：“我想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你大姑姑也是一副棺材脸。”
“你怎么知道？”花无缺话刚说出口，就又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哪有做徒弟的说师父不是的？“不，大姑姑她只是不苟言笑，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照顾。”
九妹笑笑道：“我没有说你大姑姑坏话的意思，只是位高权重，一家之主的人很少有不是棺材脸的，他们说这是气势，这叫威严。”九妹也摆出了一副棺材脸，很有不怒而威的感觉。
花无缺又笑了起来。
眼睛中的光芒竟然比快要发白的天际还要明亮。——他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女子，不是将他看成少主，不是将他看成移花宫的传人，心眼多却不坏，调皮却有分寸，虽有些骄傲却显得很有骨气，更重要的是，她总能让他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想到当初在南疆的时候，她竟然让从未对女孩子生气的他生气了，让他担忧，让他无奈，也让他第一次开怀的笑。
记忆有时候是最成功的骗子。它总是让人无比的相信它，但是，实际上，在时间的流动中，除了真正刻骨铭心的记忆，它都无意识的将不愉快的事情淡化，将愉快的事情又再次进行了渲染，而每当人回忆的时候，愉快可爱的事情就变得更加愉快可爱了。
花无缺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两个月的离别让他对九妹的映像变得更加美丽而怀念起来。
白色开始在蔓延，暖暖的红开始在白色的底布上作画，慢慢染遍整个天空。
“日出来了。”花无缺欣喜道，“你说过慕容家的日出是最壮观的日出，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就干脆在外面等待日出了，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
“我也是睡不着。好久没看见日出了，所以，我也打算就等到天明的。”
“看来我们真有缘。”花无缺觉得自己放松了很多，说话也随意了很多，“对了，你的赌注是和那位张菁姑娘定下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九妹嘴角一抽，她完全给忘了。
最近她忙着筹划慕容家的事情，张菁满脑子都是怎么收拾小鱼儿，这闲暇定下的赌约完全被抛到了一边……
“呃，我还没和菁妹提……”
花无缺苦笑道：“我果然还不够资格吗？”
“不是不是。”九妹没想到他这么认真，拍了拍花无缺的肩，“你已经很好了，很好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盯着花无缺：我说的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花无缺从九妹的眼中读出这句话，脸颊似乎被日出染得有些微红。
“果然，我家的日出是最美的。”九妹眨眨眼睛，趁着花无缺走神的当赶紧转移话题。——下
次遇见菁妹一定要记得讨论讨论……
无比瑰丽荣华的色彩将一片片云也搅得翻滚起来，像海一样拍打漂流着，黑暗被驱逐，泥土散发着湿湿得味道，生命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天地，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随着太阳的苏醒而苏醒。
慕容山庄内也渐渐有了人声，稀疏人影走动。他们的脸上有还未睡醒的慵懒，有新一天的生机和活力，还有十足的干劲。每个人都在期待明天，所以，明天到来的这一刻就最最迷人，因为这一刻若过去，就已经是今天。
“我想，你最爱的不是你家的日出，而是日出这一刻的慕容山庄。”被日光覆盖的那一刻，宏伟的庄园似乎都从沉睡中醒来，生机勃勃的感觉扑面而来。
“你说得对。”慕容九笑笑，眼神贪婪得流连在这一片风光当中，心中守卫家园的决心更加浓烈。江别鹤也好，邀月也好，都不能侵占我的土地！
天已经大亮。
九妹正准备收回在山庄各处流连的视线之时，正巧瞧见在自己院门前来回走动，一脸犹豫的顾人玉。
“人玉？”
“什么？”
“没事，我看见我的表弟了。我去看看，他好像有什么事找我。然后我带你参观一下慕容山庄吧，以尽地主之谊。”
但是当九妹走到自己院门前时，却没见顾人玉人影。
“顾公子没有在这里。”
九妹摊摊手，“他可能觉得我还在睡觉就回去了吧，待会我再去找他。我带你到处看一看。”
花无缺微微一笑：“好。”
只是这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立即收拢了来。因为他们听见了剧烈的金属交击声。
终于开始了吗？九妹心里暗忖着，却立马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飞驰而去，花无缺紧随其后。
九妹拉着花无缺躲在缩在一旁大梁上，“嘘……”九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看一看情况是怎么回事。”
“巨鲸帮的伍帮主，傲云楼的左护法，还有无界山庄的少庄主，他们怎么会打起来？”花无缺疑惑道。
九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第一次出江湖就将江湖人士摸了个门清。”
“就是因为第一次出谷所以才需要多做些准备。”花无缺压低了声音，“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打斗。”
第二十八章 争斗
这场争斗确实很安静。
一般的江湖争端，除了暗杀，无一不是热火朝天，手上动作利索，嘴上也巴不得将对方的错误嚷得天下皆知，将自己抬到道德制胜点上，或者用言语激怒对方，减少他们的气势，干扰对方。而旁观者就通过这骂街的内容几乎也能猜个不离十。
但是，在场打斗的三方，却不同。他们竟像约好了一样，谁也不说话，只知道用自己的绝技往对方招呼，一点不留情面。
九妹心中冷笑一声，原来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在慕容山庄的地界不敢随意乱嚷，以免将藏宝图的事情给透露出去，引得我们防备。但是，天下第一庄岂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再这么看下去也得不出什么消息，还是先阻止他们吧。”花无缺说完就准备跃下去。
“诶！”九妹连忙扯住他，她巴不得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打的越激烈越好，“我们当然不能从这直接跃下去，我们赶回去，再跑过来，装成才赶到的样子，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蹲在房梁上，准备收取渔翁之利呢！”
花无缺点点头：“还是九妹想的周到。”
“你是因为无惧所以不考虑，但是我却不行。”
等他们装作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九妹的姐姐们和姐夫也赶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姐慕容情皱眉问道：“各位武林同道可有什么误会？”
打斗的人见到慕容家的人，立即停了下来。几人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推了一人出来：“姑娘们勿怪，我们无意间碰上，发生了口角，就动起手来，是在下太莽撞。”
“哦~”五姑娘慕容湘意味深长道，“‘无意间’碰上，然后‘故意’发生了口角，最后在慕容山庄刀剑相向吗？”
无界山庄的少庄主脸色有些尴尬，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实不相瞒，在下因为之前曾经输给了傲云楼的左护法，所以今日相见就想在切磋一番，没想到巨鲸帮的伍帮主以为我们有仇，就上来阻止我们，结果我和左护法正打兴起，也没有理会他就变成三方混战了……是在下不对，望诸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