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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504)

就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压在身上,宋诗感觉自己都要透不过气了,她仰头看着顾辞的面容,讷讷开口:“我……”

偏偏喉间的话吞吐半天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

说我父亲想让你娶我?

说我不想掺和你和崔姑娘的事?

每一样都是那么不堪,她不想说,更不愿说。

可顾辞的话却还没有完,他垂眸看她,又道一句,“还有” 他顿了顿,又道:“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话音刚落。

眼前刚刚才低头的少女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似乎是在诧异他是怎么知道的,“你,你如何得知?” 又想到自己那个父亲,她脸色又苍白了许多,“是不是父亲,是不是他找上你了?”

“我都和他说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你……”

宋诗的眼圈都红了,她原本想离得远远的,那么父亲便是再想上位也没有办法,如此 顾辞也就不会知晓这些腌脏而丑恶的心思,自然,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好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已经准备放下一切要走了,还是有人把这些肮脏的心思曝露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连她仅有的念想都要破灭?

明明头顶阳光甚好,可宋诗却觉得全身冰冷,恍如置身在冰窖,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就连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不敢去看顾辞。

她生怕在顾辞的眼底看到不喜和厌恶。

“你不用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宋诗才开口,她低着头,细白的双手紧紧抓着帕子,哑着嗓音说道:“我现在就去姑苏,以后都不会再回京城了,更不会让父亲有机会攀扯你。”

说完。

她就想转身离开。

眼里的泪差点就要落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咬着唇把眼泪都逼退回去 她再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可步子还未迈出,胳膊就被人拉住了,身后的叹息和话语如影相随,“你又怎知我不愿?”

什么?

宋诗一愣,她转头看去,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和不喜,身后的白衣郎君仍旧是以往那副温润的模样,只是如今还添了几分无奈,他抬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挽于耳后。

然后垂眸看她,说道:“我今日没去上朝,你父亲也未找我。”

“那”

宋诗一怔,那他是如何得知的?

“是我今日去宋家的时候知晓你离家,担心你出事,便让人私下先去查了一番” 顾辞同她解释,想到这个丫头说得话,做得事,他眼眸柔和,语气却十分无奈,“怎么那么傻?”

“碰到这样的事,只想着一味自己承担,也不知来同我商量?”

“我”

宋诗低头,语气似有踌躇,“我以为你不喜欢。”

顾辞心有七窍,哪里会想不到她在想什么?笑了笑,伸手把她纳于怀中,然后抚着她的发,与她说,“这事,原本也是我不对,新帝登基,朝中事忙,我又还在守丧。”

“原是想着等新帝根基渐稳,我服丧结束,再求一份圣旨,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却忘了先同你说一声。”

“是我不对。”

宋诗本来还震惊顾辞的举动,僵直着身子不敢动,此时听得这话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仰头看人 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要娶她回家?

可是

她想到宋婵和朱氏说得那些话,还有外头的那些言论,喃喃道:“你,你不是喜欢崔小姐吗?为什么……”

为什么又肯娶她?

唯恐顾辞是因为以往那些事,她忙道:“如果是因为当初的事,你不必如此,当初我救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和宝安郡主曾对我有恩,你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

头顶便传来一句,“我喜欢崔妤,这是谁说的?”

宋诗低头,声音很轻,“外头人都这么说……”

“不过是些坊间的无稽之谈。” 顾辞摇头,似有些无奈,“当初永安王府出事,崔家只作壁上观,虽有违道义,但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没必要去责怪,至于崔妤……”

他顿了顿,察觉怀中人悄悄竖了耳朵,笑道:“她如今想拥有的都已失去了,这对她便是最大的责罚了。”

她最重视的名声、爱情、他人的眼光,世人的钦羡与称赞都已经失去了,她的余生都会活在旁人的流言蜚语和指责之中。

“何况先帝已经处置过她,新帝又免了她的过错,我若再做什么,反倒有违天恩。”

自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阿萝。

是这样吗?

宋诗悄悄抬起头,看着眼前人,见他面如朗月,笑如清风,心脏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张口还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