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庸臣(34)+番外

刚转头,便见君闲已经坐起身来,五指紧握着腰中玄佩,微微愕然地望着他。

景王见他醒了,也就停下手中的动作,良久,终于轻轻启唇:“为什么?”

他没有明说,君闲却知道他在问什么。他们之间悬而未解的事就那么一件。那日江边景王来不及问清楚,随后他又远行,大半年的日子,足够让景王想太多东西。只是景王再如何想,也无法理解君闲为何如此决绝地背叛,武侯明明已经跟他说过陛下将允许武侯府人入朝……

君闲闭目不言,金创药化入伤口的灼痛烧着胸口的大片肌肤。

景王转身欲走,君闲因伤重而有些低沉的声音却让他定定站住:“因为我想要殿下看清楚我是谁,即使是恨,也是朝我而来的,不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人。”

景王回头:“什么意思?”

君闲凝着他,半真半假地笑言:“人人都知道我喜欢殿下,所以不难理解,我在吃醋,吃一个亡人的醋。有几次殿下喝醉了,喊出了那个名字。听得多了,也就想起他是谁了。施霄芳,哈哈,殿下当时还是多小一个孩子,他陪了你几年,我又陪了你几年!你为他翻案,为他洗冤,多少年心心念念都是他,因为他死了,所以我怎么争都争不过!”不容他反抗,君闲攫住他的双手,下巴搁到他肩上,在他耳边沉沉道:“殿下恨我可以,拿我出气可以,拿我立威可以,殿下的痛我都可以去承受一遍,只要殿下,忘了他……”那段惨烈的记忆,谁都不需要再去背负。

景王挣扎不开,冷声道:“张统领请自重!”

君闲反倒是肆无忌惮地一笑:“自重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的!”手中的力道却是一松,任景王退至门边。胸前的鞭伤又裂开,无边的痛楚再度袭来。

景王的琉色华袍染上斑斑血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虽然君闲口里说得真情切意,他却毫不迟疑地走出营帐,清冷的话语袅袅传来:“其中真假,你我还不清楚吗?”

景王刚走出帐门,君闲浑身一软,又紧紧闭着眼。以前蓝蓝常说,他是一个相当高杆的欺骗者,往往最先骗的是他自己,到了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十四年前的种种,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他的切身之痛?

君闲虽然紧握着腰间玄佩,却再也无法强迫自己醒来。

直到日过中天,唐清跟唐越回来后,君闲才幽幽地睁开眼。

在君闲微愕的目光下,唐越翻箱倒柜地找金创药。还是唐清看得比较仔细,很快发现君闲身上已经换掉了那身染血的衣袍,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柔软的常服。

唐清问道:“大人可记得谁来过?”

君闲微蹙眉:“不是你们替我上的药吗?”

唐越也停下动作,脸上的担忧与愤怒都少了几分,满心欢喜,他笑嘻嘻地说:“一定是景王殿下!刚刚全军都在出操呢!只有景王殿下不在!我就知道他不忍心的!”

君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仔细回忆着昏迷中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自己入睡后会说些奇怪的话,所以央老怪物教了一门秘术,失去意识时将锁住一部分记忆,作出反复暗示过的反应。

当然,前提他是答应说服武侯将那筋骨清奇的弟弟送到松山让老怪物尽情折腾,啊不,传授武技。

君闲对唐越的话不置可否,转而问唐清:“幼军现状如何?”

唐清不敢怠慢,连忙将君闲昏迷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君闲听后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含笑道:“先立了威,接下来就该施恩了,你们下午千万要按时出操,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唐越嘟囔着‘我才不要呢’,马上就被唐清瞪了一眼。

君闲没有再继续讨论这问题,而是沉声问:“唐清你早上说,通州果然有许多难民正在朝帝京迁移吗?”

今冬大寒,帝京已经算是温暖的地方了。北上通州,那才是天寒地冻,连呼出的气都能结成冰,冻死冻伤的人不在少数。唐清一直关注着各州,因此早上一收到线报就立刻禀告君闲。君闲正打算详谈,却被景王遣来的钱伯颜请了出去。

看来不能霸着幼军统领的名头做这种事了……

君闲也不再等唐清回答了,吩咐道:“唐清,你去禀告太子,之后,就留在那里吧。”

唐清错愕,跪下请罪道:“大人,唐清……”

上一篇:圈宠罪妃 下一篇:[重生未来]外交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