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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臣(73)+番外

君闲却不管这些,笑得分外开怀:“木头?殿下觉得这称呼如何?”他缓缓回头,只见景桓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清冷的眉宇仿佛已经忘了该如何欢笑,他身后自然是武艺了得的卫平疆,近两年这小子对君闲的态度也有了些改变,虽然说不上崇敬,至少不再憎恨了。

徐家小公子听到这一声殿下便知道糟糕,一回身,果然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卫平疆。他却不敢再逗留,一溜烟消失在街角:“景王殿下跟张大人又正事要办,我先走了,免得阿父又责骂我!”心中大骂君闲又阴了他一回,他知道君闲肯定听到了景王的脚步声。

君闲仍旧含笑望着景桓:“这小子就是被他阿父惯坏了,殿下莫要与他计较才好。”

见君闲言笑晏晏,似乎他们是齐齐出来游玩的,景桓微微恍惚,仿佛想起六年前他们佯作白衣士子,也是这样张狂地走在贡院前。

当时甚至曾想过若他们就是十年同窗一同赴考的同伴,结交三两志同道合的清流,为即将一展抱负而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该是多么的快意。偏偏他们都是一早就把这官场与宫廷看得那样透彻,就只能像如今,即使相见也不得畅谈。

君闲也不等他回神,便招呼他往贡院里走,“陛下委任下官为今科考官之一,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若不是得知殿下会来坐镇,下官就要托病不敢来了。”

面对知根知底的景桓,他倒是丝毫不隐藏自己常常称病不出的罪状。说起来若不是他在屡立功劳,早被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疏拉下统领位置来了。

他一口一个下官,含笑的语气却还是如常,景桓知他心底必然没几分恭敬,却也不恼怒,反而有几分欢喜。他玩笑似地问道:“听闻长天居来了批新的暖玉,君闲你要不要去挑上一两件,说不定陛下派来的太医太医能把出其他脉象。”用玉藏在腋下能干扰脉象,当初他们交好时他就没少见君闲用这招来糊弄人,自然也问得顺口。

君闲听到景桓喊他的名字,微微一怔,但他心绪极稳,很快又笑道:“听闻陛下要为他的皇叔挑个王妃,我还不信,今日见殿下对长天居新到的玩意如此清楚,才是真正地信了。”眸中笑意不改,原该说出口的恭贺却没有顺嘴讲出,反而退后一步,请景桓先行:“殿下停在这贡院大门,会让士子们瞎紧张的,还是先进去吧。”

在贡院里是要待到月底的,除了君闲外,还有八名考官,个个都是饱学之士,而且看起来铁面无私。以往许多贪官污吏挤破头抢这个位置,今年可不同。朱厚洵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下旨要那两面三刀的张君闲当考官。要知道那帮言官对这人可以说分外厚爱,到时候想必是火力全开盯得贡院密不透风。

朱厚洵下完旨大概也后悔了,不过君无戏言,他不好再改,只能让摄政王前来监督。听闻这油盐不进的摄政王来坐镇,各方就更不敢伸手了,推荐的人选一个比一个刚正不阿,反正科举三年一次,不差这一回。

景王扫了扫因朱厚洵一时意动而造成的局面,也没有多想。等他跟其他考官寒暄了几句,走入贡院,士子们也就开始接受搜查。

君闲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饶有兴味地盯着鱼贯而入的士子,不多时,竟见到个熟人。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跟景王一起参加科举,可以说是当时除了君闲以外最小的一个。

如今他已经加冠,二十来岁的模样,比当时多了几分沉稳,但是那张娃娃脸还是没变,眼尖地见到在人群中缓步踱行的君闲时,热情洋溢地朝他打招呼:“张俊!张俊!你跟李桓也参加这次科举吗?”他灵活地钻过人群,凑到君闲身边,满面欢喜,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怪异的眼神:这家伙怎么不知道避嫌?还敢直呼考官的名字?李桓又是谁?

君闲虽然记得他的容貌,却没记住他的名字,微微笑道:“我记得你六年前已经中了进士,怎么今年还来。”

那娃娃脸青年脸色一黯:“当时家父病重,我赶回去照看了两年,他便去了。守孝耽搁了三年,领着妹妹再上京时进士名头早被摘掉了,好在有个同乡好心举荐,才有机会参加这次科举。”

君闲知道触了他的伤心处,立刻说些好话,将话题转开:“有了这六年韬光养晦,金榜题名就是探囊取物了,我会邀上李兄他们等着你请客!”

“没问题,我还请得起,”娃娃脸青年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经他这样一说顿觉胸有成竹,思及那短短数月的相交也有些怀念,笑着道:“别光说我,你当初那副松散劲我最看不惯了,这次可要加把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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